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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是1984年的9月,小盛哥哥在高中部,小帅今年跳到了初三,剩下的三个小崽崽,一人一个班,虽然是一个学校,但见面也是很难哒。

经过为期五天的军训,超生的初中生活就这样开始了。

平平无奇的孩子,平平无奇的学习生活,在学霸如林的实验中学里,确实各类人才辈出,人人身上都背负着传说。

超生在班上交了两个好朋友,一个叫姜丽敏,一个叫何小艾,人家都已经13了,只有超生还不满10岁,看起来就要比人家小好多哦。

不过还好,她的学习虽然不是最棒的,但一直都在中上位置。

妈妈的服装厂也搞的如火如荼,因为搭上了电视台这趟特快专车,在北京开了两个门面不说,就北京的商场里,不论国营的还是私营的,里面都有超帅牌服装。

超生天真的以为,所有人的日子,都向他们家一样欣欣向荣呢。

直到这天,家里来了三个人,她才知道,还是有很多人,挣扎在温饱线上的。

“超生,你爸你妈不在家吗?”有人在身后喊。

超生回头一看:“老炮儿伯伯,睡莲阿姨,这是?”

“小丫儿,你妹妹,抱抱一下不!”程睡莲笑着说。

超生接过小丫儿,闻着身上汗浸浸的,还有一股酸臭味儿,心说这小丫头,多久没洗澡了呀。

“赶紧进屋吧,我给你们烧水喝?”超生笑着说。

老炮儿夫妻对视一眼,俩人都是唇干舌燥的,进门了。

“你妈呢,超生,我去过清水县好几趟,只见着你大婶儿,没见着她。”老炮儿一双胶鞋上全是洞,程睡莲的布鞋底子都磨穿了,俩人目光也是呆滞滞的。

“她在店里忙,马上就回来啦,我给咱们做饭吧。”超生一看,这俩人就是饿着的,所以端了点家里的点心和面包出来,就开始做饭了。

不一会儿,陈月牙回来了,见了老炮儿和程睡莲的样子也是大吃一惊:“你俩不是一直在望京市里,咋成这个样子啦?”

“甭提了,我们供销社已经半年没发过工资了,有关系的还能留下来,没关系的只能走人,睡莲工作的服装商场还好一点儿,但是一个人养不了一家三口,前阵子我前老丈人和丈母娘一起去世,家里的积蓄全花完了,睡莲连着请了一阵子的假,也被开除了,我们俩一起没了工作,来北京看看,有啥可赚钱的地方没。”老炮儿说。

现在的情况就是这样,国营单位工作是固定的,但是受个体经济的冲击,发不出工资来,只能吊着命。可这个工作要没了,又没本钱做生意,不说饿死吧,日子肯定不好过。

曾经帮过大忙的老朋友,老炮儿又是贺译民的战友,这个忙当然要帮。

“老炮儿,你还是开大车吧,我啊,准备自己买一辆大车用来送货,明天一早,咱俩上丰台,挑大车去。”陈月牙说。

……

“至于睡莲,先住下吧,到我店里帮工,但不是当售货员,在库房里干点儿活,咋样?”陈月牙又说。

服装店的售货员,那得是挑了又挑,捡了又捡,挑的全是形象最好的。

程睡莲都快四十了,肯定不能当售货员。

“月牙,真是不知道怎么感谢你,我们俩口子要不是你,这一回的难关估计都渡不过去了。”老炮儿感慨说。

当然,有了程睡莲阿姨之后,超生的生活又发生了巨大的改变。

妈妈回家晚,晚饭总得超生兄妹一起糊弄,但是,有了程睡莲,就不用他们几个糊弄晚饭了,程睡莲一天四菜一汤,天天能保证他们兄妹的伙食啦。

超生发现一件事儿,那就是,最近盛奶奶搬回胡同里来了,但是,盛奶奶看起来,似乎不大高兴。

“goodm盛奶奶,您怎么看着不开心啊?”超生来问小盛哥哥借书,笑着问。

“goodm啊超生,奶奶确实有件烦心事儿,但你们小孩子家家不懂,赶紧玩儿去吧。”盛奶奶摆手说。

“为啥呀盛奶奶,说说呗。”超生笑着说。

盛奶奶皱着眉头叹口气:“甭提啦,我生了个孽障,那孽障现在马上要从香港回来,我怕一见了他我就得给气死,这不,我都不住自个儿家,躲这儿来啦。”

人还能生孽障?

超生思索了很久,才明白,盛奶奶说的孽障,大概是她的小儿子,也就是五六十年代,跑了香港的那一个。

看来盛奶奶不怎么喜欢那个孩子啊。

中学还是六天制,只有周末这一天,孩子们才有时间休息一下。

小炮被侯爷爷抓走了,二斌去体校练和跑了,平平无奇的小超生跟着同样平平无奇的贺小帅,则进了小盛哥哥的书房。

小盛哥哥的书房是个宝藏。

而今天,他和小帅从市面上买的各种电子管,功放管,以及用他妈前阵子动手术,取出来的胆结石做矿石元件,做出来的收音机,今天正式可以出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