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颐斟酌了一下用词,缓缓开口:“夭夭,我在二哥家住的几天想了很多,二哥也为我做了一些开导……我想我已经想明白了……”
李夭夭撅撅嘴,委屈的像个孩子:“你想明白什么呀!”
苏颐舔舔干燥的嘴唇,说:“我没有谈过恋爱,我并不懂得怎么去爱一个人。我一直以为只要我能包容的话感情就不会变——当然,我并不是说你做了什么让我感到不能容忍,只是我现在的确过得胆战心惊,没有安全感。我没有告诉过你,其实回到上海后我的睡眠就变得不太好,清晨的时候我常常会惊醒,第一件事就是看看你还在不在身边……”
李夭夭态度极好地认错:“这些你二哥已经跟我说过了……对不起,我会改的。”
苏颐苦笑:“你想怎么改?很抱歉我也没能给你安全感,所以你才会一次两次想要离开我。我们从一开始都用错了相处的方法——或者说,我们并不合适。”
李夭夭猛地蹙眉:“这些都是你二哥跟你说的?他也跟我谈了,怎么没跟我说这种话?”
苏颐摇头:“二哥没有给我任何建议,他只是帮我分析而已。这些都是我自己想明白的。”
李夭夭嗤笑,表情不忿:“几个月你都没想明白,这两天就想通了?”
苏颐微微皱眉,淡定地说:“人总要过去这一关。”
李夭夭猛地吸了口气,怒道:“你是铁了心要跟我分手了?”除了愤怒伤心之外他还感到一些不可思议——小绵羊就算以前跟他吵的最凶的时候也只是哭着说过要分开,从来没有用这么笃定的、漫不经心的口吻说过这种话。
苏颐勉强微笑,维持着自己的风度:“是你要离开我,我还你自由……”
话音未落,李夭夭蓦地站起来,怒视苏颐:“我都说了我错了!改过自新的机会都不给一个?”
苏颐沉默两秒,说:“那我们明天就去荷兰结婚。”
李夭夭懵了。
过了十秒,苏颐笑了:“你收拾一下,走吧。”顿了顿,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接着说道,“如果你找不到地方住,可以先在我这里住下。等你什么时候想走了,留下钥匙就可以——噢,走之前记得和我说一声。”
李夭夭沉默地盯着他的眼睛,试图看穿他的伪装。可苏颐就这么平静的与他对视,坚决都写在脸上。
李夭夭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不死心地说道:“两个男人结什么婚呢?又不能生孩子!我也不要跟你分什么家产,就一张证书,有意思没有?”不等苏颐回话,他自顾自地说下去,“我一直不跟你讲什么誓言,因为那些都不靠谱啊,你又不是个女人,还需要这个?我说天打五雷轰老天还真能劈死我?我不是不想跟你好好过,不想跟你过我早他妈跑了,谁在这跟你浪费时间!”
苏颐微笑,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指却抖得厉害:“所以说——我们不合适。你想要的和我想要的不一样。”
李夭夭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眉间拧出个川字来:“你真让我走啊?”
苏颐不语。
李夭夭又问:“你真不后悔?”
苏颐还是不说话。
李夭夭咬着下唇,神色有几分纠结,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上楼收拾东西了。
这次他收拾的很慢也很细致,不时向门口看一眼,等着他的小绵羊冲上来拦他,可直到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东西都打包装好了,苏颐也没有出现。
“卧槽!”李夭夭狠狠踢了脚棺材,拎着大包小包下楼回到客厅里。
苏颐看了看他的行装,平静地问道:“你要去哪里?需要我送你吗?”
李夭夭沉默地摇头。
苏颐说:“东西都收拾全了吗?还有什么要带的?”
李夭夭看了他一眼,闷声说:“把你带走行不行?”
苏颐抿嘴,又不说话了。
李夭夭冷着脸向外走,在玄关换鞋时磨蹭了足有两分钟,苏颐却始终没有开口留他。等他换好了鞋,苏颐站在门边为他打开门,沉默地看着他。
李夭夭吸吸鼻子,可怜巴巴地说:“再让我抱抱你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