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雷摩托(陈美兰需要男人去给自己偷...)

王定安看了眼马勃,马勃笑了一下,跟阎肇解释:“咱们王定安同志跟阎队一样,都属于头婚不幸,二婚特别好的,他现在的爱人三年前才结婚的,是咱们市局原来的米老局长家的闺女……”

“已经退了,我岳父比不上阎老,早就退下来了,现在是退休老头一个。”王定安连忙摆手说。

一个市当兵的人就那么多,说起来都是战友。

王定安后来找的岳父,原来在市公安局当过领导,不过现在已经退休了。

因为头婚闹的比较丑,王定安为人特别低调,公开场合几乎不提这个。

但阎肇不说什么,陈美兰心里却得叫一声,怪不得,怪不得王定安升职跟那坐了火箭似的,原来他现在的老丈人,曾经在市公安局当过领导啊,烂船还有三斤铁,即使退休了,一个曾经的公安局长,扶持女婿的能量还是有的。

“那咱们随时联络。”阎肇站了起来,握手要送客了。

王定安反握上阎肇的手:“说定了,只要是关于混混的案子,我随叫随到。”

阎肇要送客出门,陈美兰隐隐闻到院外有股臭味,于是提前一步出了门,一出门,就见小旺手里拿个打火机,从摩托车旁站了起来。

正好王定安和马勃俩出来了。

陈美兰就问王定安:“这摩托车是谁的?王定安,是不是你的?”

“是,怎么啦?”王定安问。

“刚才我好像看见有几个小混混围着你的摩托车转过,你先去修一下再骑吧。”美兰说。

王定安显然特别有经验,闻着四周有股臭味,摇头叹气:“现在这个混混啊,真是让人头疼,见不得好儿,路过一辆摩托车,他们就要扎爆胎”

他和马勃俩推着摩托车,跟阎肇夫妻告了别,就从盐关村出来了。

俩人走在路上,马勃对王定安说:“你这人也是真傻,你岳父跟阎参谋长曾经是老战友吧,要阎副不问,你也不说主动提一下,跟阎队拉近一下关系,非得要他自己问?”

“人阎参谋长是副部级的领导,我老丈人是个退休了的老头儿,阎参谋长来趟西平市,给省领导们打声招呼,阎肇立刻就升职成副局长了,咱们这些没后台的人就慢慢熬资历吧,没办法,谁叫咱没后台呢。”王定安笑着说:“咱们这种人,就活该在基层一辈子干到老。”

马勃觉得王定安这话有点不对,但他又说不出来哪儿不对。

虽说阎参谋长肯定会打招呼,但阎肇也确实有自己的能力,能胜任副局长的位置。不过算了,马勃还得回去加班查案子呢,到公交车站,就跟王定安挥手告别了。

再说盐关村。

见阎肇拖着蛇皮管在洗院子,陈美兰走了过去,跟着他的脚步拿竹扫把跟着扫水:“咱这城里的黑老.大真是阎西山?”

“你觉得呢,西山像不像黑老大?”阎肇反问。

阎西山是混混起家,曾经用的胡小华干的很多事就是混混行径,但他从小穷惯了,苦惯了,一直勒令胡小华,不准欺负穷人,不准收保护费。

虽说阎肇不会表露的特别明显,但陈美兰又不傻,他一直在吃阎西山的醋。

吃醋使人盲目。

就怕阎西山本不是黑老大,大家说他是,阎肇为了查这个,浪费没必要的精力。

阎肇不讲这个话题了,倒是问陈美兰:“西山原来经常去夜总会?”

“阎西山现在也天天去夜总会啊,岂止原来。”陈美兰说。

阎肇扫着院子,又说:“我刚才听王定安说,你怀圆圆的时候阎西山没钱,给你吃的鸡都是他跟王定安跑到各个村子里偷来的。王定安还说,有一回你转娘家没有新衣服穿,阎西山边夜跑城里偷了件呢子大衣,谎称是买来的,让你穿着去转娘家。”

这就是阎西山,夜总会照跑不误,舞能跳就跳。

但即使跟胡小眉苟合的时候,对陈美兰母女嘴里嫌弃着,该给的东西一样不会落,要是她愿意像别的女人生七八个闺女,拼了命的生儿子。

阎西山会把心掏出来给她。

可他哪怕有儿子了,哪怕把心给你,该嫖,该睡别的女人照样要去睡。

阎肇扫干净了地,要出门了,回头说:“西山肯定不是黑.老大,但黑.老大是谁我们这回一定要追查清楚,要公审,要狠判,你就别操心了,既然穿了新裙子,出去好好逛逛吧,我虽然买不起太好的衣服,但也不会偷衣服给你穿的。”

这男人怎么又吃阎西山的醋啦。

陈美兰需要男人去给自己偷衣服来穿吗?

再说了,王定安跟掏牛黄狗宝似的掏阎西山的老底,不就是为了让他吃醋,他不挺聪明一人,怎么一激就上钩?

等阎肇出了门,还有件事呢,陈美兰回头指上了小旺的鼻子,小家伙以为陈美兰是嫌他脏,转身就准备到自来水龙头下冲个凉。

刚要跑,又给美兰拽回来了。

“阎小旺,你刚才是不是干坏事了?”

“没有啊妈妈,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干。”小旺一脸茫然。

陈美兰抓过他背在后面的手,两只小手黑黑的,上面还沾着些胶皮,抬头,她再厉目盯着小旺。

小旺还是一脸无辜:“妈妈,你到底怎么啦?”

“你刚才剪了王定安的摩托车上的刹车线,对不对?”陈美兰指上了这孩子的鼻子。

小旺倒也不否认:“是啊,但是妈妈,人们要不喜欢谁,就可以剪谁的刹车线,公安也可以这么干的,我原来的妈妈说过,这样没啥错,出了事是他们自己倒霉。”

陈美兰刷的扬起了手,这是当了后妈一年后,她头一回真正动怒,想打孩子。

前阵子,有一帮混混把陈美兰工地上所有的绳子剪成结结,把她的三蹦子车胎戳爆,往她的三蹦子座椅上倒扎大头针。

关于混混们使坏的手段陈美兰见识的太多了。

刚才,她一直看小旺一个人蹲在外头,那会儿,小旺其实就是在剪王定安那辆摩托车的刹车线。

摩托车和三轮车都有刹车线,而且现在的刹车线还没别的保护,胶皮管子就裸.露在外头。

但一般人不会剪别人的刹车线,因为剪了刹车,很有可能摩托车刹不住,会出交通事故,万一事故致人死呢?

就混混一般都不敢这么干。

刚才在看到小旺剪刹车线的那一刻,陈美兰就想揍这孩子,把事情喊出来的。

但话到嘴边,她止住了,她甚至没有选择告诉阎肇。

因为她发现,小旺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剪了刹车线会要了两个人的命。

你看他现在,牙咬着唇,一脸天真,似乎根本不知道自己有什么事情做错了。

凡事总有因果。

王定安一直在津西区当公安,哪怕是个优秀警察,但他的底细陈美兰知道,当公安前曾经做过一段时间混混,也曾是城里让人头疼不已的死狗流氓,小旺小时候就生活在津西区。

是不是他原来欺负过小旺,而那事还跟周雪琴有关,所以小旺才选择不告诉阎肇,并且要剪王定安的刹车线,欺负他一下的?

陈美兰手都扬起来了,脸都气白了,一看就是气的要打人。

这要是吕大宝和吕二妞,肯定已经哭着大声喊爸爸,叫爸爸救命了,要是圆圆,就会不顾一切扑过来,让她打,让她消气。

但小旺依旧那么呆呆的站着,一动不动,他不躲,也不跑,大概也是意识到她生气了,两眼满是恐惧。

“过来。”陈美兰命令说。

她今天非打这孩子一顿不可。

“不要。”小旺低声说。

“赶紧过来。”陈美兰伸手去拽孩子。

“不要,妈妈干净,小旺的手脏,妈妈难得又穿裙子,我不要蹭脏妈妈。”小旺撇着嘴巴,依然乍着两只手,居然来了一句。

陈美兰把他拉到自己面前,小家伙乍着两只手,努力保持,不想让他的手印沾在她的裙子上。

陈美兰屈膝下来,问这孩子:“知道什么叫妈妈吗?”

小旺点头又摇头,妈妈这个词的定义很广泛,但又很狭隘,一时间,他还真不好给它做定义。

“妈妈就是孩子不论告诉她什么秘密,都没关系的人。”陈美兰蹲了下来:“现在跟妈妈说,王定安那个公安有没有欺负过你,妈妈一定会保守秘密,好不好?”

肯定有那么一件事情,是小旺为了周雪琴而不愿意说的。

而那件事跟王定安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