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荡起双浆(小旺一脸理直气壮:“拍马...)

“哥,你是不是直到现在,都没觉得自己做错了?”陈美兰问阎斌。

阎斌反问陈美兰:“实在不行她就提离婚,不想离婚就好好过日子,她这样拖着我也不是个事儿啊。”

“那你提离婚呗,你现在这么好的条件,施工队的经理,还怕找不到个好的?”陈美兰反问。

“我开玩笑的,你看你,怎么就扯上离婚了?”阎斌连忙说。

怎么就扯上离婚了?

因为要不是阎肇把他赶出公安局,他得因为性病烂了自己,还得害宋槐花跳井结束生命,这种沾黄沾赌的人,用是可以用,但陈美兰永远鄙视他。

转眼到工地上了。

东方集团负责跟陈美兰对接的是个三十出头的女同志,自我介绍姓崔,名叫崔娟,是个小科员。

一起看完工地,站在荫凉里聊天,问陈美兰除了搞工程,还有啥别的喜好没。

“我还喜欢炒点股票,还甭说,我的眼光特别好,看一支涨一支,从来没赔过钱。”陈美兰笑着说。

崔娟显然对炒股挺感兴趣:“你还玩股票呀,现在买股票只能去上海深圳,你是不是天天跑上海深圳?”

陈美兰连忙解释说:“不在上海深圳,就咱们西平市也行啊,你有没有认识的人,谁有深发展的股票,介绍一下,我愿意收购。”

崔娟更好奇了:“深发展听报纸上说不是破产了,你买它干啥?”

“你要有就卖给我,我8块钱一股,买你的。”陈美兰继续笑着说。

深发展,九十年代的股市神话,86开始年预售原始股,88年上市,90年宣告停牌,等到92年复牌救市,一股能翻200倍。

“哎,我姐手里有1000股深发展,买的时候可花了一千块的。”

“那就全卖给我吧,我正好在囤那支股票。”陈美兰一脸欣喜的说。

“那可得八千块。”崔娟觉得不可思议。

陈美兰果断的说:“八千就八千,我现在就去取钱,你去给我拿股票,快点。”

崔娟觉得陈美兰不过随便说说,没当真,但陈美兰从东方集团出来,就直奔邮电所了。

邮电所,宋槐花刚刚开完会出来,陈美兰迎面问她:“怎么样,所长选上了没?”

“领导喊着让我上,但儿子高一,马上就要高考了,我在想是不是推了,辅导孩子要紧。”宋槐花犹豫着说。

从去年开始,因为陈美兰在邮电所存的流水多,而且这个流水算是宋槐花拉来的存款,所以她被领导赏识的厉害,她今年40岁,要当了所长,以后还能往上升,现在不当所长,仕途不就废了?

“二嫂,你是不是傻呀,现在大学比原来容易考,孩子只要自己用功努力就能考得上,你要是个领导,将来孩子安排工作的时候你能帮忙运作,你要一直是个小柜员,你怎么帮他运作工作?”陈美兰反问。

……

“你把自己屈在家里,丈夫瞧不起你,孩子嫌你是个老妈子,只会做饭。”

……

“你要是混成个领导,能帮孩子安排工作,儿子会感恩,娶了媳妇也不敢大声歪歪,同样是为了孩子好,牺牲自己只会惹得猪嫌狗憎,凭啥?”

宋槐花给陈美兰说的着不住了:“行行行,我争取当所长,以后我手里有了大额度了,欢迎你来贷款。”

俩人相视,噗嗤一笑。

取钱的时候陈美兰问宋槐花:“我账上是不是还有三万块,给我取八千。”

“这月不是刚发过工资,怎么又要八千,你现在花钱如流水啊。”宋槐花取了一大沓出来。

“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用钱,买路钱。”陈美兰说。

陈美兰背的,正是阎卫送给自己的那个蒙梭包。

正品的lv。

经常跑工地,这么奢侈的包里头,装的一大沓子全是账单,存折,以及各种各样跟供货方的白条,以及施工队的章子。

整个施工队就在陈美兰的包里头。

她现在就是这个年代最流行的,皮包公司的老板。

宋槐花把钱和折子一起递给了美兰,看陈美兰大热天跑了一天,脖子都给包勒的红红的,于是说:“你手头过的钱没有百万也有四五十万了,也该请个会计给你做账了……阎西山的账你有没有问过,对面新开的那个农业银行,我看他最近进去的时候包总是鼓鼓的,出来包就是空的。”

工程的账一直是陈美兰亲手做,西山公司的账则全凭阎西山自觉。

目前西山公司还没有开始大规模卖煤,阎西山把大账也是交给美兰。

但一旦开始卖煤,陈美兰确实需要一个知根知底,并且不会被阎西山策反的女人当会计,否则,很有可能她供血把西山公司养起来,阎西山却把流动资金悄悄转走。

否则就像上辈子的吕靖宇,用母公司的钱养大自己的子公司,最后蜕个烂壳子给她。

但这个会计比较难找,年龄小的不论美丑都会被阎西山迷惑,年龄大的就怕账做不清楚,还要被阎西山糊弄。

一个知根知底,能陪陈美兰打天下的会计。

迫在眉睫。

取了钱之后,陈美兰就又到东方集团去找崔娟了。

崔娟看她拿着八千块,整个人差点傻掉,连忙回家,把面值一千元的股票单拿了来,递给陈美兰的时候还挺不好意思的:“你接手了可别后悔啊,这个股票,我听我姐说马上就要破产。”

陈美兰笑着问:“那它要不破产呢?”

崔娟结舌了,继而也笑着说:“主要是这股票是我姐头一回学炒股买的,总被我姐夫唧唧歪歪,她也一直想把那一千块钱找补回来,其实一块钱收购就行,你一股给8块,我们良心不安。”

陈美兰笑了笑:“没什么可良心不安的,这支股票早晚会涨的。”

“八千块,够一百个农民工一个月的工资了。”崔娟又说。

陈美兰也感叹:“可不?”

从东方集团出来,孩子们也该放学了,陈美兰得先去接小狼,再走路去东方学校接圆圆和小旺。

一路上,小狼一直在哼:“大爷听过我的歌,小伙亲过我的脸。”

最近正当流行的就是《信天游》,满大街的小伙们嘴里集体哼的也是大爷听过我的歌,小伙亲过我的脸。

小胖墩边唱边扭屁股,到了一家小卖铺前就不走了,白牙咬着红唇,等陈美兰给他买小奶糕,小奶糕拿到手,先给妈妈吃一口,再自己拿着吃,边吃边唱。

小学的放学时间今年调整了,五点半,不过俩孩子都报了课外班,等陈美兰来接的时候,他们刚好上完课外办,刚刚出校门。

“妈妈,学校决定啦,六一节目里,我是唯一的钢琴独唱。”远远的,圆圆就在挥着手。

后天就是六一了,学校要排演汇报节目。

现在学副课的孩子多,钢琴独唱可是全校最出风头的节目,跟圆圆竞争的,都是五六年级的大孩子,一开始陈美兰都没报希望,居然还真给她竞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