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逃出生天 容子行行 1896 字 2022-08-24

即便是陆升同张启威做了多年的生意往来,但是他同样需要交付上千万的押金在瑞士银行里,更重要的,是俩人同时都有对方的把柄。

张启威但笑不语,复又低头喝汤去,能喝到陆枭亲手做的羹汤,倒是难得。

一碗鱼汤熬得清淡鲜美,让纪泽迅速就想起同陆枭一起住在迦南的时候。那个时候,陆枭就是每天变着法子的做各种好吃的菜,熬稠稠的汤。自己还只当他是喜欢下厨,现在细细想来,当真是把自己当做很是珍重的人照顾着。

贝壳跟在陆枭后头,撒娇般地娇声叫着,一身乌黑的毛,极有光泽。只是一双猫眼依旧是冷冷的,除了阿达跟陆枭,骄傲的贝壳还是不太愿意陌生人亲近,就是寨子里的小孩逗它玩也是懒懒得走开。贝壳时不时地蹭两下,陆枭抓抓它的脑袋,夹了个鱼头给它。

一顿饭吃得十分融洽。

休息了没多会,他们就准备越过这个山头去看来缅甸的重头。

第55章 …

与来时一样,陆枭和纪泽跟着张启威的象队穿过另外一头山林,而后翻过了山头。前方豁然开朗,是一大片开阔的田地。

坐在象背上的纪泽一眼望去,却是被眼前的景象深深吸引住——白色的,粉色的,淡紫的花,一朵朵,一簇簇,在又直又长的花茎上灿烂绽放,妖冶地,在风中摇曳的——罂粟花。现在正是七八月,正是新一茬的鸦片收割的季节。

有的罂粟花已经凋落,结出了一个个绿色的鸦片果,沉沉地垂着头。那是万恶之源的果实。

眼前这样一篇璀璨盛开的罂粟花田,不仅仅是视觉上的冲击,更加是心灵的震撼——原本是如此美丽的花朵,经过加工却能够产出罪恶至极的海洛因。有时候,邪恶的东西往往美好到让人欲罢不能。

纪泽坐在象背上一瞬不瞬地盯着眼前让人震撼的罂粟花。漫山遍野漂亮的,似雪般白似桃花般姹紫嫣红的罂粟在骄阳下愈发显得娇艳欲滴,山野的清风中弥漫着一股苦涩中带着微甜的罂粟花的味道。纪泽屏住呼吸,这股怪异的香味让他不深吸一口气,胸中郁结难消。

椭圆型的罂粟果大小和形状与鸡蛋相似。割鸦片是有时间限制的,必须在每天中午太阳位于正午时分才开始割划这些果子。在烈日下劳作的缅甸人又黑又瘦,戴着斗笠脸上包着围巾,却毫不在意地任由汗水从脸上身上滴落到土地里去,这些穷苦又勤劳的缅甸人用种植万恶的罂粟之花来换取一年到头的口粮。

由于“金三角”地区大部分是在海拔在千米以上的崇山峻岭,气候炎热,雨量充沛,土壤肥沃,极适宜罂粟的生长,再加上这里丛林密布,道路崎岖,交通闭塞,三国政府鞭长莫及,即使现在多国政府自从替代种植政策推行后,当地罂粟种植大幅下降。同时为了帮助当地农民就业,像泰国有关部门还大力促进金三角旅游业的发展,虽然三国历届政府都曾做过禁毒工作,但均未能有效地阻止这一地区罂粟种植的发展。

而纪泽如今身处其中,总算能明白到罂粟屡禁不止的原因——除了海洛因的市场一直没有断过,还有已经形成的缅甸山区的种植产业,这些缅甸农民他们世世代代已经习惯了靠种植罂粟为生,就如同中国北方种小麦南方种水稻一样。在这些黑黑瘦瘦的缅甸人看来,也许,他们眼里的罂粟同中国农民眼里的小麦和水稻没有任何区别——都是维持生计的农作物。

他们只是可悲又可怜,而真正让人可恨的,是骑着另外一头大象走在他们隔壁的张启威,以及就坐在自己身后的陆枭——没有这些人引导海洛因市场,替这些烟农收购手里的鸦片,政府未必不能施行替代种植,彻底清除罂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