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道长走过来,围住楚瑜,语气严厉:“这位小友,这里是道家清修之地,还请守礼自重!”说完就虎视眈眈地盯着楚瑜。

五个身高马大的道长,虽然都没有楚瑜高。

边上楚瑶瑶吓傻了都:“什、什么情况?”虽然她堂哥小时候学过剑术,去体校玩的时候,看了一眼武术队的队员耍剑,他拿起来就能完美复制,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被当时武术队教练惊为天人,还请了自己认识的一些民间的武术家教他,民间的武术家高手也说他是剑道天才。

简直要夸得没边了。

着实学了好几年。

她虽然不知道堂哥剑术到底如何,他也从来没在她面前露手,但从他平时天不怕地不怕,嚣张的气焰来看,应该是不错的。

打架应该能打上两轮那种。

但是,再嚣张,也不能在人家的道观门口搞事情啊!道观里的道士没有五百也有百矣。

疯了!真是疯了。

虞绍看着以前对他家人极其和善的道长们,怒意的脸色,他也一时不知道怎么收场。

不过让所有人没想到的是,楚瑜并没有打架。

他只是冷着脸取出了手机,手指按开键盘锁,在所有人面前开始按号码,盯着道长,一字一句地道:“现在,把门打开,让里面的人出来,否则我就报警了,我还没见过静修室不能开门的说法,把人关进去两个小时!这是牢房吗?

警察来了,我会向他们直接反映你们这个道观有问题,静修室里设暗门,坑害无辜十八岁少女。各位道长,应该不希望有专业人士对你们道观里的静修室作仔细的检查吧?”

“小子!休得无礼!”

几个道长立刻怒目而视。

可怒目之后。

竟然仍站在原地,没有一上人上前打开门,在楚瑜要报警的情况下?

正常的的话,香客如果闹,不是应该立即打开门放人吗?

一时间,静室鸦雀无声。

没有人开门。

也没有人说话。

连封岚也停了下来,看着楚瑜说得如此信誓旦旦,她也察觉出一点不对劲。

但她多年来道观上香,对几个道长还是颇为信任。

这时张道长从后方走了过来,他脸色阴沉。

明明此事已万全准备,时机正好,人也进了静室,只要一个时辰,师祖取了那女子元阴,上了圣药一切了无痕。

可偏偏半路杀出个程咬金!这男子,一出现,就打乱了他布下的所有安排。

如果他动手,观里的道长有一百个正当理由将他擒下,绑他一个时辰。

可他偏偏要报警。

现在反而观里的人进退维谷,若现在将门立刻打开,可以打消所有人怀疑,但凤体被迷晕这件事就瞒不过去了。

可若是继续与他对峙不开门,那么,所有人都会觉得道观有问题。

这个门开也不行,不开也奇怪。

就在两方人僵住的时候。

“吱咯”一声。

静室的门,从里面打开了。

虞浓站在了门口,奇怪地望着门口围着的一群人,个个脸上或愤怒或紧张的样子,远处还有几个香客往这边观望,被一些小道士拦住了。

她目光转了一下,看向了离她最近的楚瑜,这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楚瑜一见到人出来了,伸手就抓住她一只白腻如雪的手臂,握着她小手臂把她轻拽了出来。

“在里面没什么事吧?”他将人拉到身边,急忙上下仔细看了眼,衣着正常,雪白的背心,没有沾什么奇怪的东西和手印,裙子也好好的,纤细的腰依然被带子绑得紧紧的,没有松开的迹象。

不怪他多想,只怪世间对付少女的手段太多了,他不得不防。

“胡闹!简直胡闹!”张道长阴沉着脸走了过来,盯着门口的一男一女,如果眼晴有火,他早就喷出火焰了。

怒气伤肝,张道长脸皮涨红。

看向楚瑜时,两人眼神对撞,几乎能看到火光四溅。

“道家乃清修之地,岂容尔等大呼小叫,我云天观立观百年,行得正道,对得起天下人,小友休得胡言乱语污蔑我等道门中人,”

“还请你速速离观,我等不再接待!”

恶狠狠瞪了手下几位道长一眼后。

他转身看向封岚,语气稍缓:“封女士,请你也离开吧,恕道观无法再为虞小友镇压邪气,信则真,疑则虚,上天有好生之德,尔等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日后好自为之。”说完一甩袖子,抽身离去。

封岚手足无措:“这、这啊这……道长,我不是那个意思……”这可怎么办是好?

她急得手足无措,而刚才还咄咄逼人,气得六位道长吹胡子瞪眼,哑口无言,怒气而去的楚瑜,则又恢复了悠闲的状态。

松了松握着虞浓的手。

把手里的手机懒洋洋往运动装兜里一丢。

“九点了,既然他们不欢迎咱们,那咱们就下山吧,正好爬山饿了,看看山下有没有什么饭店,点几道你们这里的特色菜,尽管点,我请客。”

旁边傻了半天的楚瑶瑶:人家说得清楚,不欢迎的是你,不是咱们!

被人赶出山门,这回丢人可丢大发了!堂哥,你可真是好样的!

门口的人都走光了,只剩下封岚她们五人。

虞绍看他妈妈的脸色,不是很好。

毕竟多年和观里的道长交好,这突然就翻脸了,到现在封岚还有点懵。

但她毕竟年长,是家长,这四个都是孩子,楚瑜也是好心,也不能说他做错。

就是这个事,她心里挺忐忑不安的。

这可关系到女儿的劫难啊,当初那位救女儿的道长说过她女儿命里有一劫,要静坐到十八岁,少一年都不行。

眼看最后一年,竟然有了变故。

这可要怎么办?

但她也不能对着小辈说这些,都是些孩子。

“妈,你没事吧?”

封岚挤出点笑容道:“没什么事,大人的事你们也不用管,饿了就下山吃点东西,今天可以让你们出来玩半天,下午一定要坐车回家。”

虞浓什么也没问,极其顺从,没有异议地被楚瑜拉了下,跟着几人下了山。

离开山门的时候,她回了下头,山顶的道观依然在云中若隐若现……

张道长甩袖离开,打发了跟着他的五人,立即匆匆地来到了某偏殿的静室内。

“……师祖,如您如料,凤体的事确出了变故,我怕给道观引来麻烦,就放那些人下山了。”张道长脸上已不见怒容,反而有点小心冀冀。

“幸好这次放的迷药,未被凤体吸入,否则今日的事恐怕要麻烦,可恶!都是那小子胡搅蛮缠,破了我们布置十年的局,坏了今日师祖人伦大事……”

上首无须道人抬手,“无妨,天意如此,金丹境若好堪破,我也不必困在此境界百年不得寸进。”

他声音滚动道:“天要阻我,我也要逆天而行,凤阴体既然不能为我所用,也绝不能落在他人手里,夺不到元阴,便取她的全身精血也可。”

张道长弯着的腰一顿,取灵血,那恐怕就要用凤阴体的精血炼丹,也可突破大境界。

只可惜,取得绝不是一点两点的血,估计要抽干全身血液。

凤阴体,必死!

“师祖放心,凤阴体若意外身死,虞家必然需要超度法会,到时我等在法会做手脚,一身精血,保证半点不浪费,全归师祖所有。”

“嗯,可。”

“师祖。”张道长犹豫了下又问道:“可否赐下筑基法门?”

“待我此次金丹大成,必传于你们,去吧。”无须道人说完,闭上了眼睛。

“是!”张道无声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