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正文完结

最后的梦9

合欢树无数的叶片交织缠绕在一起,风一次动,就会发出一阵阵“刷拉拉”的响声。

仿佛一个个小小的沉闷的铃铛

树下,楚瑜眼神就像要把她吃了似的。

如牛皮糖一样,在后面黏着着虞浓不放。

又起风了,不知道为什么,今晚的合欢花开得那么绚烂,也不知道为什么,花儿掉得那么频繁。

落了两人一身的粉色,不断地抖落开。

到最后,楚瑜轻笑一声,将后背靠着自己疲累的虞浓,连人带松开的衣服一下子抱了起来,一边亲着。

一边踩着后半夜的月光,志得意满地向院子的房间走去……

木质樱花香味的女孩房间,粉色的床上,一男一女,睡得正香,男人正搂着女孩,下巴搁在她头顶上,宠溺地将手轻轻放在她侧睡的胸前,护着她。

一个卧在他怀里睡得香甜,毫无心机,嘴唇微张,像个小婴儿。

另一个心满意足,闭着眼睛,眉目舒展,从后面抱着她,保护者姿态,腿强硬地顶在她膝弯处,两人紧紧贴贴亲密无间。

“虞浓!虞浓!”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

将男人一下子惊醒,瞬间抬头看向门口。

再飞快地看向屋里的摆设。

然后看向了怀里软乎乎的人。

门外的艾娥继续拍着门。

虞浓两天没睡了,她是在楚瑜宠弱的亲亲里沉沉睡去。

睡着时候,小嘴还微张着呢,楚瑜亲了好久。

剧烈的敲门声一下子把她惊醒了,她挣扎了下,睁开眼睛。

楚瑜不愧是部队出身,内务满分,起床速度飞快,套完裤子,直接套上衣,露出了八块腹肌,衣服往下一拉,就将八块顶有劲儿的腹肌盖上了。

有条理又有速度,动作利落的仿佛敌人来了,推抢上膛,快得惊人。

回头一看,就见到虞浓还躺在那里,如一汪春水一样,卧在粉嫩的被子上,柔顺如云的一头亮泽的黑发,衬着一张小脸雪白,唇瓣鲜红,正呆呆地望着楚瑜,眼波轻动,目光懵懂,一动不动,端是一派纯真迷人。

而且正一个劲儿地抿着粉唇,看着楚瑜,完全没睡醒的样子。

楚瑜听着拍门声,他一个箭步过去:“……你妈敲门呢,挺急的,快起来,你没穿衣服,别让她堵在屋子里。”到时候谁脸上都不好看,他声音很低,凑在她耳边哄着说。

说完就伸手将懒洋洋的她,从被子里掐着腋下给扶起来。

就像掐一团棉花一样软,被子滑了下来,楚瑜的目光盯在上面,喉咙隐隐地吞咽了下,如雪一样的,不可以!

夜晚可以化身为狼,不知节制,但白天却要克制,有外人。

“不许咬嘴唇,咬破了……”他将被子往她身上拉了拉,遮上,不遮突然坏事。

虞浓下意识地将被子揪在胸口。

像一只懵懂的小羊一样。

被疼爱的人,自然也会对着疼爱自己的人撒娇,但虞浓撒娇跟别人不同,她对楚瑜撒娇就是和他对着干,越不让干什么她越要干什么,楚瑜说不让咬嘴唇,她立即当着楚瑜的面,把牙齿放在嘴唇上咬一咬,给他看。

气人得很。

楚瑜穿着背心,望着她心里欢喜,心都要化了,又想疼爱她,可准丈母娘就在门外,他心里急。

就不得不严肃地小声命令她:“不许撒娇,怪模怪样的,快起来,你小裤裤在哪放的,罩罩呢,我拿给你……”

在他雷厉风行的动作下,甚至亲自动手帮这个如雪堆砌的人儿认真套好,还在衣柜里选来选去,挑了一件能把整个人都包上的碎花裙,虞浓很快被他拉起来。

他还是第一次给女孩穿裙子,手忙脚乱,最后被清醒过来的虞浓将手拍开,自己将带着袖子的浅色碎花长裙子穿上了。

碎花裙子,颜色越浅越减龄,这一件几乎浅到白色,只有丁点蓝色的小碎花。

“虞浓!虞……”

艾娥刚要喊,门就被打开了。

楚瑜飞快开了门,脸上也微微有些窘迫,昨夜完全酒劲上涌,气血冲头,不管不顾,彻底放开,暴露本性,急冲猛上,色字头上一把刀,可这刀就跟个□□血的妖精一样,吸得他哪还想到明早什么事,上头的不得了,差点没交待她身上。

可天总要亮的,酒总要醒的。

尴尬只是一瞬间,他很快对艾娥颌首,装无事地打招呼:“伯母,早……”

艾娥看着他,没好气,一晚上待在女儿房间里,想想也知道在干什么好事儿,但又发作不得,毕竟是女儿男朋友,她拉着脸道:“都几点了,还早?”

楚瑜不以为意地笑了下,然后拿手机看了一眼,确实起晚了,已经早上十点了,两人折腾了一夜,天亮才睡。

虞浓这时也穿好了衣服,拢着头发走过来。

艾娥是过来人,她一看自己女儿慢吞吞地走,步子迈得不大。

就知道怎么回事了。

身上还穿着一件高中时,她最爱穿的少女风碎花裙子,腰肢还是那时那么细。

可那时候穿起来,看着就是一个十八岁的清纯少女。

但现在穿在身上,小腰扭得好看,一举一动风情万种,连眼角都带着缠棉的红意。

她目光在准女婿强装作若无其事的面色上转了一圈。

又朝女儿眼波微微一动,就生秋水,满身皮肤滋润的像吸饱了水的妖精,脸颊红得像四月天的花,一脸都是do过后难以掩饰的样子看了看。

艾娥脸色难看,但也没说什么。

她站门口说:“虞湘一大早,不知道跑哪去了……邻居老张家两口子不行了,我和爸过去看看,你在家看着家,带好明明……”

“老张家?”哪一家?

虞浓整了整仪容,系好腰间的带子,微微思索。

人不行了?

“怎么就不行了?”她问道。

“不知道。”艾娥也有些烦燥,“两口子才五十多岁,昨天还聊天来着,早上就说不行了,儿女都在外地,赶不回来,几个邻居商量着打算把他们送医院,我和你爸开车跟过去看看。”

“你们俩把家看好啊,别让明明跑出去!”艾娥说完,着急走了。

虞家有车,是个小面包车,二手的,两万块钱买的,老张家两口子眼看着不行了,说不定死在车里,别人家的车都不拉,只好把虞家的小面包车开出来,几个邻居合力把人抬上了面包车。

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急救电话怎么打也打不通,再等下去,人就没气了。

院子外面,有不少人凑在一起,传来一阵阵说话声。

虞浓洗漱完,还听到远远有警车的声音。

她心不在焉地下着面条。

面条蔬菜鸡蛋火腿乱煮一锅。

楚瑜正在外面带明明,他将明明放在自己脖子上,让他骑大马,整个院子都是明明的嘎嘎笑声,他特别讨孩子欢心,逗孩子真的有一手。

等到面好了,他才将小弟从脖子上抱下来,轻松地把四岁小儿抱在手臂上,就跟抱了个洋娃娃的一样轻松。

虞家现在没有别人,只有他和虞浓。

两人不对视还好,眼神一对视,就好像有火星能燎原。

望着她,楚瑜吞咽了下,视线灼然,低哑放肆地凑在她耳边道:“我想吻你。”

虞浓脸刷地红了,看了眼他怀里的四岁小弟,然后就在两人你看我,我看你,中间夹着一个无知小儿,就是唇舌吻在一起的时候。

“妈!”一声凄厉的惨叫。

虞浓吓了一跳,清醒过来。

两人几乎同时向门外望去,不知道是谁家的声音。

接着是一阵嘈杂声。

“不行了,没气了,别送医院了,医院都满了,准备后事吧……”然后一个拿着药箱的人,摇了摇头匆匆走了。

接着就是一阵爆哭。

“妈,妈!呜呜……”

楚瑜听到声音,微拧着眉头,看了虞浓一眼,然后起身出去看看。

虞浓想到什么,立即起身,跟在身后。

出去的时候,有许多人已经聚集在那边,似乎是虞家前面的一户人家出事了。

“……今天邪门,先是老张家两口子不行了,现在徐家大嫂也不行了,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她女儿哭晕了,突然就咽气了……”

有人焦燥地说:“不但人,我家花也出事了……养了几盆花,今天浇水的时候发现,全枯了,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二嫂,我家里菜园子也是,今天中午摘菜,发现死了好多棵,一拔根都烂了,最近也没有下雨啊,现在离立秋还有半个月呢。”

“我家也是,窗口种的多肉,早上全干瘪了,像突然失去水份,把我心疼坏了,养了好久……”

“……你们知不知道,老张两口子拉到医院,连医院门都进不去了!”

“不会吧?”

“我骗你干嘛,老虞电话说的啊,医院现在全满了,都是突然犯病的,加三十台救护车都不够用,死了好多人啊……”

“是不是有什么传染病?”

“网上说,好像有一种花粉空气传播,有毒,会被坏人和植物的生命力……”

“已经辟谣了,人都抓起来了,是个十八岁的高中生,暑假闲的没事干在网上胡说八道。”

“那你说什么原因?”

“专家都不知道,我哪知道?你去问专家啊……”

“老天保佑啊,我们家平平安安,我们家阿宝也平平安安……”

虞浓有些紧张地听着这些人的议论声。

并且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

她不知道第二轮危险是什么,但是她有预测,恐怕已经开始了。

可是,危险到底是什么?难道是跟现在突然死掉的人,有关吗?

她竖着耳朵,听着这些人说话。

然后还扭头看楚瑜,看他在哪儿,她现在一步都不想和他分开。

她也不知道原因,就是不想和他分开。

楚瑜在接听电话,表情很凝重,见虞浓朝自己这边走过来,他抬眸看了虞浓一眼,虞浓进了院子,他一转身,也跟着进去,踱步在跟她后面。

看着她小腰一扭一扭的。

一早上连死三个人,频繁出事,楚瑜就觉得不对劲了,他先给于队打过去,占线没打通,又给几个同事拨过去。

其中一个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