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昼看了看吕先：“他说的内容属实？”

吕先点了点头：“基本属实。”

于昼坐正了身子，拿起面前的黑咖抿了一口，皱了皱眉，又往里加了两勺淡奶和糖精，一边搅拌一边似是漫不经心道：“那就是你一开始就在骗我咯，到了早上还在骗我，说什么这几天才和家里和好，其实你一开始就没和你家闹出什么问题吧，都是我在脑补罢了，也是，我脑子不是很聪明。”

“……别这么说。”吕先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他都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挖坑给自己跳，现在好了吧，成了个翻车鱼小王子。

一旁的陆新阳见他们之间氛围不太对，赶紧插话道：“他也不是故意的……”

“你闭嘴，”于昼又瞪了他一眼，“认识这么久你为了区区一点钱跟他一起骗我。”

“我……”陆新阳欲言又止，三十万也不是区区一点钱了吧。但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还是很识相地没有把这句反驳说出口。

于昼看着吕先，继续道：“我真傻，真的。”

吕先一急，直接伸出手握住了于昼还在有一搭没一搭搅拌着咖啡的手，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一弄，杯子里的咖啡喷溅出来些许。

怕于昼会抗拒他，吕先抓住于昼的手时用了些力气，然而出乎意料的，于昼并没有甩开他的手。

吕先终于和于昼对视，尽管还有些心虚。他眼里氤氲着愧疚和着急，但语气很真诚：“学长，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说我不是故意骗你的这种话，因为我一开始就是故意的。”

于昼：“哦，然后呢？”

“一开始你看到我房间里的那张助学金申请表确实是个误会，那个不是我处心积虑搞的。你知道的，我是班长，负责收他们这些表格，但是大家都填得乱七八糟的，我觉得很烦就自己写了一张模板让他们照着填，被你看到了，那个时候我本来想解释清楚。”吕先顿了顿，组织了一下语言，“但是当时你……”

“当时我就开始犯傻。”

“不是的，”吕先其实不太喜欢听于昼自暴自弃地说一些自我贬低的话，什么傻啊脑子不好之类的词，怎么能用在这么好的一个人身上？他此刻急得心里火烧火燎的，心一横，把之前那些小心思都搬上了台面解释给于昼听，也不管身旁还坐着个吃瓜看热闹的陆新阳，“因为学长很善良，误会了之后对我很好，我舍不得这份好，就不想把这个误会说明白。而且我当时太自作聪明了，想着如果我将错就错的话，就能一直享受学长对我的好。”

于昼垂眸，没有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