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别来无恙 北南 2106 字 2022-08-24

但大约五分钟吧,顾拙言打了个哈欠。

庄凡心双眼半睁,眼皮上的红晕慢慢消退,脸色也好些。过去一会儿,他嘀咕道:“看了这么多遍,始终不知道鬼脚七的本名叫什么。”

旁边没动静,他估计顾拙言也不知道,忽然肩膀一沉,顾拙言偏头枕住他的肩,早已经睡着了。

庄凡心老老实实地坐着,片刻后肩膀酸麻,怕把对方吵醒便忍着不动。另一位病号望来,稀罕道:“你们这是谁伺候谁啊?”

他笑笑:“麻烦您把音量调小一点。”

顾拙言靠着庄凡心的肩头安睡,他照顾人一向粗狂,数得上的一回是顾宝言的辫子和发卡缠住,他直接施以援手给了一剪刀。此刻照顾病号,难免发挥地不太理想。

快输完时庄凡心喊护士拔针,顾拙言终于睁开眼睛,醒醒神,没面子地看向别处,佯装一切不曾发生。

庄凡心的高烧暂时退了,只是脚步虚浮走得很慢,他们从诊所慢慢地走回家,进门之前庄凡心说了声“谢谢”。

顾拙言递上医生开的药,没说不客气。在他看来,他与庄凡心已经形成互帮互助的良好邻居关系,欠不欠人情也捋不清了。

庄凡心回家后便上床躺着,拆开两份礼物看了看,浴衣还好,但欣喜过后再看这双球鞋,他感到有一些负担。认识没多久,收人家好几千块的礼物,似乎说不过去。

他考虑着,要不回送顾拙言一份价值差不多的?这又涉及到攒零花钱,或者接稿赚点报酬?他还有点昏沉,决定等病好之后再详细计划吧。

傍晚庄显炀和赵见秋回来,有爸妈照顾,庄凡心比下午时精神不少。不过明天赵见秋的工作室有项目收尾,挺重要的,庄显炀明天也排了一整天大课,临时无法调开。

庄凡心躺在被窝里,手机闹钟显示明天上午有数学培优课,他没叫庄显炀帮他请假,感觉自己可以坚持。

原本能媲美混血的脸蛋儿,经历一夜发烧便倍显憔悴,庄凡心第二天醒来时卷毛打着绺,两瓣嘴唇干燥得裂着小口子,整个人老得像二十岁。

他爬起来洗个澡,换一身干净清爽的衣服,成功重返十七岁花季,最重要的是,他迫不及待地想试试那双鞋。

穿好,不大不小正合适,系上鞋带,在镜子前来来回回地走秀。庄凡心孤芳自赏了一会儿,下楼吃饭喝药,然后背着书包出了门。

在门口又碰见顾拙言遛狗,庄凡心打招呼:“早哈。”

顾拙言拽着狗停下,打量庄凡心一眼,貌似不烧了,但那双大眼睛还是有些红肿。“好点了?”他问,“不安生待着又干吗去?”

庄凡心答:“有数学课。”

带病坚持,顾拙言说:“还挺用功的。”

庄凡心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确实不怎么厌学,但今天坚持去上课还有其他原因,穿着新鞋忍不住想出去转悠。

“那我走了啊。”他摆摆手再见。

走出去几步,庄凡心想起来,今天的数学课要讲卷子,也就是他让顾拙言代写的那套。因为是培优课,每一套试卷老师都会打分,根据分数判断大家的成绩浮动。

庄凡心回头问:“上回你帮我做的数学卷,难吗?”

顾拙言说:“还行。”其实他早忘了。

庄凡心心里没底:“能达到一百分吗?”

顾拙言愣了愣:“也许吧。”

半小时后,庄凡心打车到补习班,接一杯热水找个离空调远的位子。上课铃响,老师抱着一沓答题卡姗姗来迟,先囫囵一扫,而后笑眯眯地朝庄凡心望了一眼。

庄凡心一怔,瞅他干啥,莫非卷子做得不好?

“这套题比较难,有好几个人空着最后两道没做。”老师在讲台上说,“今天讲的时候都认真听。”

既然比较难,那做得不好也情有可原吧。

庄凡心稍微放松,恰好答题卡发来,他赶忙接住。放在桌面上一看,只见红红的都是对勾,狐疑地翻到正面看分数,他的妈呀!

赫然打着“150”,满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