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卖淫?”

“就跟有钱人上床,付费的。”

“和女人吗……”

“当然和男人!现在富婆本来就少,要嫖鸭子也轮不到你这么寒碜的呀。但是有钱的老男人多呀,被他们揩把油,都有个好几百吧。”

眉飞色舞的表弟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他的浪荡艳史,困顿的林向黎第一次把“性`爱等于赚钱”这个概念刻进心里。

他挣扎、犹豫、愧疚、难眠……最终他选择低头。

第七章

想赚老男人的钱,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在林向黎第三次租赁那套艾滋病前任逝者留下的制服,后勤小妹粗暴地把衣服扔到他身上,冷哼一声说“最后一次免费”时,他有了不祥的预感。

“怎么,你真当做鸭子是一本万利的活儿了?”后勤小妹见他呆愣不走,出言讥讽,“在饭店端盘子,人家的制服都是自掏腰包买的。借你三次,我还没收你干洗钱呢。”林向黎回过神来,点点头:“我知道了,这套衣服多少钱?”

“全新的五百。”

林向黎道:“这套呢?”

“死人的衣服你都不肯放过?”后勤小妹吃惊地瞪着他,“这套…这套本来要扔了,算你一百吧,做工是没得挑,领口这圈刺绣是咱店里找同泽绣工顶好的老师傅定制的,老价钱了。”

“一百,我下次来给你吧,行吗?”

“这都要打欠条?行吧,你赶紧卖屁股挣牢这一百块钱吧!”

万事开头要和气,结果第二次上岗就坏了气氛,林向黎把制服穿好来到大堂,慵懒靡靡的爵士乐盘旋在头顶,他看见不少少爷已经找到了伺候对象,搁下装模作样的waiter身份,身体像被抽出了骨髓般,绵软无力地倒在客人怀里,嬉笑嗔怪,暧昧情`欲,皆在灯红酒绿中发酵。

吧台的调酒师朝他招手,叫他送酒给客人,连送三桌,都全身而退,这并不是什么好事。当然在他开酒瓶时,那些油头滑脑的老手早已攀附上他的大腿根,通过揉`捏掐弄,不遗余力地揩干净每一滴油,却独独不招手唤他坐下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