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哲心疼他,对他这十年的经历不愿多问,只安慰他回国就好。罗品方却反复将自己在国外受的苦大谈特谈,说自己最艰难时被逼无奈到路边卖唱,唱了一整天,唱得嗓子冒烟,收入两美元。他一桩往事一杯酒,说到伤心处,趴在桌子上悄悄抹泪。白哲猜到他落魄,没想到他这么落魄,问他为什么不跟自己联系,他咬咬牙,说丢人。

季勤章就举杯,说如今回国了万事有朋友们帮忙,过去的事咱就不提了,都在酒里,喝掉就忘掉。

说完他自己仰头干了,罗品方一仰头,也干了,白哲咬咬牙,看着杯里的酒,跟着干了。

这样一杯一杯,到散席,白哲不负众望地喝醉了。

白哲醉酒其实是很好玩的一件事,他不睡不闹,只是意识不清醒,看着格外缺智商。罗品方看着他趴在桌上傻笑的样直头疼,问季勤章怎么办,季勤章拦腰扶起他,让白哲整个人靠在自己怀里,说司机在外面等我们,我们先送他回家。

季勤章叫罗品方坐副驾,自己在后面搂着白哲。白哲在季勤章怀里很不老实,一会儿要挣脱,一会儿又要自己远远地坐到另一边。罗品方从后视镜里瞧着,只见白哲一动,季勤章就把他按回自己怀里,有次白哲使了很大力气,看那样子想要跳车走人似的,也叫季勤章一把抓了回来,死死抱住了。

好不容易一路折腾回白哲家,季勤章叫罗品方在车里等着,自己送白哲上楼。

白哲家住十七楼,门口有门禁。季勤章一路搂着白哲,白哲很不顺从地在他怀里挣扎,两人跟掐架似的走到门口。季勤章伸手在白哲身上摸门禁卡,摸着摸着,手掌却在他胸口腰间流连起来。

“小白……”白哲的头软软地靠在季勤章肩膀,双唇一张一合,看得季勤章口干舌燥。他轻轻唤了白哲一声,白哲没有反应,这让他陡然生出了三分旖旎的心思。

突然,身边响起了一个熟悉却烦人的声音。

“白哲!”

第18章

杜子骁几步跨上来,季勤章本就心虚,还没看清楚杜子骁做了什么,白哲已经到了杜子骁怀里。

说来也奇怪,白哲在季勤章怀里那么不老实,到了杜子骁怀里,却自动自觉找了个舒服的角度,两只胳膊往他腰间一缠,伏到他肩膀去了。

季勤章心中暗恨,面上却要维持风度:“你怎么在这儿?”

“我不放心白哲,在这儿等他。”杜子骁道。

“不放心?”季勤章笑了笑,“你不放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