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杳……的衣服。

每次他以为自己已经够幸运的时候,都能被更大的幸运当头砸中。

林竹被砸得迷迷糊糊,小口小口吃着沁了果香的鲜美蟹肉,彻底忘了在发现穿错衣服之前,自己究竟想和钟杳说什么事。

吃饱喝足,已经月上中天。

钟杳原本还打算带着林竹看看自己更古早的藏品,放下筷子,看着林竹眼睛里已经泛起的朦胧水光,终归还是打消了念头,抬手揉他头发:“困了?”

林竹被揉得舒服,忍不住探头蹭了蹭:“没有……”

钟杳失笑,手掌轻动,让他枕在自己手上:“怎么这么点儿酒就醉——头晕不晕?”

橙肉的果香和绍兴才有的家酿把蟹肉洗得只剩鲜香,林竹忍不住吃了三个,又和钟杳敬了一小盅酒,脸上就已经红得不成了。

林竹难得这么放松,清秀精致的眉眼柔和舒展着,既没藏着什么心事,也没有平日里始终生气勃勃的明亮活泼。

钟杳不舍得把人叫醒,简单收拾了桌上碗碟,准备去厨房清洗收拾,才发现这一会儿的功夫,衣角居然又被人给攥住了。

经纪人这个习惯到哪儿都改不了,钟杳心里愈软,俯身温声:“我收拾收拾,不走。”

“我帮你……”

林竹迷迷瞪瞪,仍存着半分意识,晃悠悠起身就要去端盘子。

眼看他一下拿空,钟杳眼疾手快抬手接住盘子,终归无法,只好把人随手拢在身边:“你跟着我——给我说说故事,就算是帮我了,行不行?”

林竹半醉的时候比清醒时还听话,不再试图把盘子从桌面挪到地上,寸步不离地跟着钟杳,一句搭一句说着话。

钟杳洗着盘子,小心注意着转身的时候不踩着身后的人形小尾巴,细细听着他哪儿也搭不着哪儿的故事。

“还有烤知了……拿手电照,得天黑,找上头叶子多的树,一逮一个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