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瑟尔像是完全没察觉到他的戒备,仍旧歪着头,“小歌不愿意给我看吗?”

系统竟然从内心里升腾起一种恐惧。

它刚想开口提醒宿主,就见宿主蹙了蹙眉,教育开了:“为人怎么能这么肤浅?”

瑟尔不笑了,只瞪圆了眼,像只被拎住后颈的猫咪,诧异地望着他。

......什么?

“外在哪有实质重要?”寇老干部再次上线,一板一眼地教育道,“遇到任何问题,任何人,任何事,我们都应该学会抛开外表看本质。朋友之间的真心,难道不比长成什么样更重要?难道说,因为我长的特别丑,你就不会再和我做朋友了?”

瞧见瑟尔摇头,寇老干部继续说:“那你看或不看,又有什么区别呢?”

瑟尔:“......”

见鬼了,他竟然有种诡异的被说服感是怎么回事!

“好吧,”经过几番教育之后,青年蹙着漂亮的眉眼,心不甘情不愿地点点头,“那就不看好了。”

他低下头,轻不可闻地嘟囔道:“反正,小歌这样也很甜啊......”

寇秋欣慰地摸了摸这孩子的头,忽然间又找回了老父亲的自信。

到了熄灯时,他按照男人的说法向瑟尔道了别,沿着楼梯一个人上到了顶端。

门在开着,男人已经回来。他仍旧穿着整整齐齐的一身军装,帽檐压的极低,几乎看不清那锋利如刀的眉眼。几乎是在寇秋进门的瞬间,他便猛地扭过了头,看见是谁后,他的眉头蹙了蹙。

随即,他从床上站起身,一只手勾住寇秋的后衣领,像拎只鸡崽似的又把老干部整个儿拎了起来,一把甩进浴室。

“洗。”

干净利落的一个字。

寇秋被扔进来,整个人的头还有点发晕,懵懵地望着里头的浴缸。

身为一颗人形安眠药,待遇居然这么好?

不会是身上味道太重,让大佬受不了了吧?

他低下头闻了闻自己,却诡异地没有闻到半点汗味——经过了这么一天的劳作,他身上反倒渗出一种近乎橙花的清香,薄薄的蒸腾着甜味儿,让寇秋自己闻到都更饥肠辘辘的味道。

不是吧,寇秋有点懵逼,自己还真变成颗药了,还能带香味儿的?

系统不吱声了。

寇秋在浴缸里洗尽了身上的黑灰,露出的皮肤白的让他有点心惊,几乎可以看见那肌理下淡青色蜿蜒的血管。他从旁边拿起囚服,整个儿再套进去,赤着脚慢慢走出浴室。

男人已经坐到了床上,正蹙着眉翻阅着什么。听见出来的声音,他抬起浓黑的眸子,朝着这边看了一眼。

这一眼,男人眉峰蹙的就更紧了。

他看了一会儿,并没有多说话,仍旧冷漠地扭过头去。把文件一放,眼皮一掀,冷冷示意寇秋上床。

同时,他将被子也拉了起来,俨然就是一副准备睡了的模样。

寇秋躺到他身边,说:“今天还唱歌?”

男人眼睛已经阖上,薄唇一动,威压猛地放了出来。

“换首。”

显然是不愿再听昨天的“宝宝快睡觉”。

寇秋想了想,煞有介事清了清喉咙,开始唱。

“睡吧,睡吧,我亲爱的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