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慕容臻摇下车窗,有好一会就这么抱着月亦徽,动也不动,但是月亦徽知道,他是在竭尽所能地用毅力去平息自己的欲望,他的眼睛黑得吓人,那是深深的欲望的色泽。他的脸上,汗珠大滴大滴地滚落,这样自苦忍耐,月亦徽都要不忍心了。

「亦徽,如果你不想害别人,就不要跟他走得太近。」等车内的荷尔蒙味道发散得差不多了,慕容臻也控制住自己,他松开月亦徽,郑重其事地说。

月亦徽似乎被刺了下,猛地挥拳打在他下巴上,在他惊愕的目光下冷冷地道:「这是替远航打的,慕容少将,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无缘无故打我朋友?」

慕容臻听他说完这句话,心里狠狠一抽,脸上表情凶狠狰狞得吓人,他紧紧抿着唇,握紧的拳头上青筋毕露,月亦徽以为他要还击的时候,他又深吸口气松开手,抓住方向盘,迅速调转车头,朝月亦徽的住处驶去。

月亦徽等了一会,以为他不会开口了,却又听他沉声说:「你上次对我说你的爱情是有保质期的,可有保质期的怎么是爱情?那是激情。激情不容易维持很久,因为那中间有太多的杂质。可是亦徽,我们对彼此,难道只是一时的激情吗?很久以前,在我们都没有意识到自己感情的纯真少年时代,我们就相爱。相恋七年,思念三年,这十年,是激情可以维持的吗?」

原来慕容臻也觉得自己生命中最美好的年华献给了他,月亦徽别过脸,内心酸楚,故作平静地回答:「沧海桑田,没有永远不变的事物,感情也是一样的。三年,足以让我对你的感觉改变。」

慕容臻握住他左手,眉峰紧蹙,尽量温和地说:「沧海变成桑田,桑田也可以变回沧海。就算变了,我们也可以重新开始。亦徽,这一次,我绝不放开你的手,除非我死。」

月亦徽怔了片刻,他为自己这一刻的犹豫感到懊恼,这个人突然的低姿态就能弥补三年前的伤害吗?月亦徽,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

「我们回不到从前。」月亦徽尽量用平淡的语气说:「慕容臻,人生总有取舍得失,当你得到一些东西的时候,已经失去了另一些。覆水难收这话你总该明白。我到家了,今晚的事,我会忘记。我们在同一个基地,以后总会有工作上的联系,除此之外,我觉得我们还是别有任何关系比较好。」

慕容臻觉得有什么东西正从他的指尖流走,而他无力挽回。他定定地看着月亦徽,问:「如果我告诉你,当年的声明不是我发的呢?」

月亦徽开车门的动作一顿,说:「我知道那是慕容上将发的。」

他开了门,下车,头也不回地继续说:「但那和你亲手发的没两样。」

也许当时慕容臻被慕容上将关起来失去自由,但是月亦徽不相信他这样的人在那种情况下就完全无计可施,做不到不是他没办法做,而是没有尽力。

慕容臻五脏六腑纠结在一块,他想叫住月亦徽说你知道我当时被关在笼子里做困兽之斗是多么痛苦绝望吗?你能想像我有多怕你知道我的血统而嫌弃我吗?但是他到底忍住了,只是目送月亦徽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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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远航见月亦徽进屋,扬了扬手中的超薄液晶手提电脑说:「我去保安那里看了下,刚才发生的事被摄像机录了下来,我拷了份回来做呈堂证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