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朔云飞渡 四下里 3805 字 2022-08-24

北堂戎渡默然,勉强笑了笑,道:“哦,这样啊……”起身套上靴子,将外衣穿好,对沈韩烟道:“这个时候,想必正有杂耍什么的,咱们也去看看罢。”沈韩烟关切地摸了摸他还微微发热的脸,道:“不再睡一会儿了?”北堂戎渡摇一摇头,将头发略理了一下:“屋里热烘烘的,本来就闷,再待得久了,只怕越发要头晕,不如出去看看戏,醒醒神才好。”沈韩烟道:“说得也是。”

适逢外面正搭台摆开角抵戏,北堂戎渡寻了一处座位,喝茶看了一会儿,却没见着北堂尊越,北堂戎渡用手支着头,半眯着眼睛,只觉得周围闹哄哄的,一时间酒意上涌,眼皮儿倦殆起来,不知不觉便开始打起了瞌睡,旁边沈韩烟正看到精彩处,忽然却觉得肩头一沉,扭头看去,就见北堂戎渡已是靠着他的肩膀打起了盹儿,沈韩烟见状,不由得就有些哭笑不得,总不好当真让他就这么睡在此处,索性唤人过来,吩咐备一乘软轿,片刻之后,轿子已然备好,沈韩烟手脚轻慢地将北堂戎渡拦腰抱起,送到轿中,回碧海阁去。

……北堂戎渡模模糊糊之间,觉得自己似乎正被谁抱在怀里,那人的手在他身上肆无忌惮地抚摸着,动作越来越狎昵放肆,将他的衣衫慢慢地一件一件往下脱,北堂戎渡平生哪里受过这等狎玩,不禁一下子清醒过来,心中大怒,睁眼厉声喝道:“……谁?!”同时抬掌便拍了过去。

那人低声笑起来,拦住了他的手,同时周围似乎微微亮了,只见软红罗帐,锦绣衾褥,玉枕成双,说不尽地暧昧,北堂戎渡惊讶地发现那人的面容如此熟悉,眉毛修直,眼瞳幽深,皮肤光滑凝腻,柔和的昏黄烛光照在脸上,甚至似乎在那无瑕的肌肤间镀出了一层玉色的薄薄微光,却不是北堂尊越,还是哪个?北堂戎渡愕然地看着对方,道:“……父亲?”

北堂尊越却并不回答,只是懒懒低笑,手指暧昧地抚摩着北堂戎渡的脸,北堂戎渡心中油然生出警觉之意,皱眉推开男人的手,然而北堂尊越却突然猛地一把将他按在床上,压了上来,北堂戎渡大惊,弹身欲起,同时一拳挥出,打向北堂尊越的面门。

一时间两人近身斗成一团,最终北堂戎渡到底还是被北堂尊越制住,男人一手反拧着他的胳膊,将他牢牢按在榻间,另一只手则粗鲁地剥光少年的衣裳,既而探进裤子里,一把捉住了北堂戎渡全身上下最脆弱的地方。

北堂戎渡拼命挣扎,他大声地喝骂叱叫,但北堂尊越却只是充而不闻,理也不理,只死死压制住他,从身后扒下了他的裤子,分开紧闭的双腿,然后猛地狠狠顶了进来,长驱而入,北堂戎渡顿时惨叫一声,几乎背过气去,可身后那人却不肯放过他,连喘气的工夫都不给,便点了他的穴道,令他不能反抗,既而死死握住少年的腰,开始大力挞伐起来。

北堂戎渡觉得自己似乎就快要死了,他可以感觉到血正顺着腿往下慢慢流淌,他奋力冲击着穴道,大声咒骂,却只换来身后的男人更剧烈更用力的侵犯,身体被颠来倒去地摆弄成千百个姿势,肆意玩弄。渐渐地,北堂戎渡的声音越来越小,也不再有多少力气继续冲击着穴道,他全身都是冷汗,困难地半睁着眼,哑声求饶道:“……爹……疼、疼……你饶了我……”那人却只是轻笑着在他耳边喷吐着炙热的气息,叫他的名字,仍然继续强行在他体内掠夺,北堂戎渡的意识逐渐模糊,只听见耳畔男人低低叹息道:“渡儿……戎渡……戎渡……”

……北堂戎渡猛地坐了起来,全身大汗淋漓,额发湿漉漉地粘在肌肤上,胸膛急遽起伏。他微微喘着粗气,满头满身的冷汗,只觉得嗓子发紧发干,也不知道到底是惊是惧,身上软绵绵地,几乎没有什么力气。

“原来……是做噩梦……”北堂戎渡有片刻间的恍惚,就仿佛自己并非身在人间一般,直到静了一会儿,才略略舒出一口气,总算是逐渐平复了情绪,他定一定神,这才忽然发现贴身的小衣已经被汗水濡湿,紧贴在肌肤上,黏糊糊地十分难受。

周围的景物再熟悉不过,是他的卧室,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房中昏暗一片,北堂戎渡掀开身上凌乱裹着的毯子,朝外唤人送水进来沐浴。

一时间洗过了澡,换了衣裳,北堂戎渡叫人抱北堂佳期过来,片刻之后,一名侍女抱着身穿大红刻丝小袄的北堂佳期走进室中,北堂戎渡伸手抱过粉团儿一般的女儿,眉宇之间透出几分温和之色,亲了亲她柔嫩的小脸,心中由于方才那噩梦所带来的阴影这才暂时撇了开去,取了一只自己小时候用过的金丝八宝海珠项圈给她戴上,看看时辰已经不早,应该快要开宴了,便用一件婴儿用的小斗篷将北堂佳期裹了,一同上轿前往泷月殿。

一路之上彩灯遍挂,人声语笑喧喧,丝竹绕耳,吹拉弹唱,一片歌舞升平,尽显纸醉金迷的铺天奢华,待进了正殿,迎面便是满目的花团锦簇,粉腻脂香,一群美貌女子团团围坐,衣裙琳琅,罗袜生尘,满头珠翠明铛,高髻如云,一室皆是流丽的华彩,其中谢氏与宋氏坐在一起,除此之外,皆是北堂尊越较为宠爱的姬妾。

沈韩烟已在座间,见了北堂戎渡至此,不觉面上微微露出笑容,北堂戎渡却是看着上首的北堂尊越,心情一时间有些复杂,抱着怀里的北堂佳期上前,道:“……儿子方才睡过了头,因此来得迟了。”

北堂尊越自然不会理会这等小事,只是见北堂戎渡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眉心也隐约有些蜷曲,便道:“……怎么脸色有些不好?”北堂戎渡勉强一笑,不露丝毫破绽:“大概是酒还没醒透罢。”说着,已坐了下来。

诸人把酒言欢,殿中灯火通明,歌舞正兴,一众美人如同众星捧月一般,曲意奉承北堂尊越,一旁北堂戎渡却只是精神不大奋振,自顾自地一面吃酒,一面逗弄着北堂佳期,与沈韩烟说话,正值此时,却听一旁宋氏轻声道:“眼下姑娘还小,爷与少君吃酒说话,未免不便,不如让妾身照看着姑娘罢?”

北堂戎渡打眼看去,就见宋氏满面羡慕之色,正看着他怀里的北堂佳期,眼里隐隐有着期盼的模样,北堂戎渡顿一顿,到底还是将孩子交给了她,道:“……好生照看着。”宋氏见状,忙摘下手上尖利的镂金菱花嵌翠护甲,这才小心地接过北堂佳期,满面喜色,旁边谢氏亦是喜悦,两人欢喜地凑在一起,端详着婴儿,轻轻逗弄起来,连酒菜也顾不得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