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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些年,木府吃喝用度,他们母子二人穿金戴银各样的花销,哪样不是我们家供的银钱,如今倒是埋怨我,嫌我家商贾人家铜臭了?”

“他自己心高气傲嫌那女的整日说什么爹娘,一说昭州便想起来靠岳家,分明是他自己做的,自己嫌弃……”

“夫人,你说荷花池——”

“闭嘴!这事再敢提一个字,我有的是法子让你这辈子说不出话。”

这事便哑了声,再无人敢提及。

就在僵持不下时,孟见云拿了手信到了固原府县。木县令见惊动了宛南州的知州,当时便腿软,固原虽不归宛南管,可宛南富裕又是与怀安接临,他们怀安的知州跟着宛南知州多是有些交情来往在的。

怎么就有了宛南知州的手信。

那岂不是怀安知州也知晓了,这、这他这辈子晋升无望了。

陈大郎是旁的一概不要,当初送二娘的陪嫁都不要——自然也是没了,这些年越往后头过的越是艰难,那些陪嫁二娘自己都变卖当了,换了银钱给女儿花销。

“还要大娘。”陈大郎道。

木府先是不肯,大娘是木家人,怎么能随着母亲回昭州呢。大娘脾气烈,当即说:“那我便不姓木,是陈家人。”

“好孩子,有志气。”陈大郎夸赞。

木老夫人气得撅了过去,可事情闹得大了,如今还是赶紧先遮掩平息了才对,便说:“打发她走,咱们木家不要这样的也罢。”

不过是个不值钱的丫头片子。

签了和离书,陈家归陈家,木家归木家,男婚女嫁自此各不相干了。

“大哥,大哥。”陈二娘签完了书,便哭的不成泣,这些年的委屈苦难全都哭了出来。

陈大郎红着眼眶泛着泪花,抬手摸了摸妹子细软的头发,就如曾经两人还在村中时,他在树上摘果子吃,二娘在底下看着唤:“大哥大哥要最甜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