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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香啊。”顾兆闻着味进来。

黎周周擦了把手,说:“正好能吃了,今个儿有些晚。”

“不晚,你别急。”顾兆端面碗。

一家三口坐堂屋,点了盏油灯吃饭。顾兆先是喝了口汤,顿时眼睛都亮了,凑过去胳膊贴着老婆,亲昵说:“周周你手艺好,好好吃啊。”

“这个简单,没什么。”黎周周被夸得不好意思,洗衣做饭村里屋里人都会做的,这个哪里用夸。

顾兆:“就很厉害,周周做的比面摊还要好吃。”

黎周周从小到大几乎没受过夸赞,不提村里人的相貌羞辱,就是没分家在老屋时,那些长辈也一口一个粗手粗脚、不机灵、笨手笨脚。黎大是个糙汉子,心里看重周周,嘴上也不会表达。

以前听到最夸赞他的话就是:黎周周干活利索,力气大。但紧跟着就来一句吃的也多不像个哥儿,像个男人。又是循环的羞辱、批评。

从未有人像顾兆这样,语言热情真诚的夸赞。

没有紧跟着的但是,没有批评。

黎周周羞赧,看了眼爹还在,只低着脑袋嗯了声,心里特别欢喜高兴,也生出‘原来我做饭是好吃的’,相公不会说谎骗他,那就是他做饭真的厉害。

吃完天已经黑了,黎周周端着碗筷去洗漱,顾兆拎着油灯跟在旁边照路,进了灶房,灶里剩的柴火还有余温烧的热水,黎周周以前洗碗都是冷水刷刷,嫌废柴火。

可相公来了后,第一次他用冷水洗碗,第二次时,刚做完饭,他去端饭到堂屋,回头去找相公,就看相公添了根柴火,锅里也舀了水。

见他看过去,可怜乖巧说:“周周不会怪我烧柴火吧?天儿这么冷的,我怕你手冷。”

黎周周当时心里热乎,怎么会怪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