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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汉哥……我该怎么办?”他闭上眼,任凭雨水拍打,痛到极致,好似全身皮肉已经失去了知觉,只剩下一颗心还在恐慌地跳着,不知何去何从。

卓应闲缓了一会儿,才勉强抬起手,闭着眼向聂云汉身上摸去,摸到对方的衣料只是有些潮湿,并没有湿透,看来这防雨的顶棚还是有一些作用的,便松了口气,方才陷入绝望的思绪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他昏昏沉沉地爬起来,伏在聂云汉的木筏边,剧烈地喘息着,半晌后才道:“对不起……汉哥……我得……回去找那药……”

这话说出来,卓应闲感觉身体仿佛轻松了一些,他微微睁开眼,看着对方苍白的侧脸,认真道:“我保证……绝不滥用,不到、疼得、受不了的时候,我、我不会吃……等你、等你醒过来,看着我……把它戒了,一定没问题……一定不会有问题……”

大雨瓢泼,他担心那药丸泡在水里毁于一旦,尽管现在全身剧痛难忍,也要立即回去找才行。

可他不放心把聂云汉一个人放在这,便拽起木筏一头的绳子,套在自己胸口,奋力将木筏拖了下来。

“汉哥,又得……折腾你了……你……你忍着点。”卓应闲回头看了聂云汉一眼,缓缓转过头,使劲向前迈出了脚步。

浸了雨水的地面十分湿滑,按理来说,木筏拖起来会更省力一些,可是卓应闲现在疼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每走一步都像在被刀枪剑戟轮番殴打,他痛到了极致,难过到了极致,再也不压抑自己的眼泪,伴着雨水肆意挥洒。

但他心里想:“我是不会认输的,我走到现在,不是为了输在这里。”

卓应闲一手拄着木棍,用尽全身力气,像头耕牛一般,踉踉跄跄地拖着木筏前行,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走了多远,大雨停了,天边隐隐约约泛起了鱼肚白。

他也真正到了强弩之末,走了几步,脚下一软,“扑通”摔倒在地,片刻后,才重新积攒了一点力气,扶着筏子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