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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亲密关系上,聂云汉考虑得十分周到,甚至可以牺牲一部分固有的、喜欢将心事深藏的性格,适时适当袒露自己的情绪,仿佛他心中有一把拿捏得当的秤,恰到好处地让人感觉到他的爱意。

这种相处方式会让人愉悦,这种周到更能体现出他对人的关心,可是卓应闲却心疼他的小心翼翼。

聂云汉习惯了不向别人倾吐心事,只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出来,善于察言观色,永远站在对方的角度去思考问题,这仿佛是寄人篱下者的惯性。

卓应闲多希望他在自己面前能够肆意一点,不过这日久天长养成的性子,也非一朝一夕能够改过来的。

也罢,慢慢来。

他不太饿,随便吃了几口菜就饱了,托着腮看聂云汉吃饭。这人吃东西的时候习惯风卷残云,看起来特别香,让他这个“厨子”十分骄傲。

聂云汉大口大口吃着馄饨,赞不绝口:“阿闲,你手艺这么好,我之前在你面前做的那些,岂不是班门弄斧?”

卓应闲托着腮笑意盎然:“别拍马屁,我下厨都是被师父逼出来的,不像你本来就喜欢。”

“喏,你也吃一个。”聂云汉用调羹舀了一个馄饨,喂进卓应闲口中。

卓应闲的视线顺势落在了对面的床上,注意到枕头下面露出的册子的一角,从质地上就看出来不是印刷出来的那本《酩酊记》,而聂云汉有没有别的书册,那本一定是《一枝香》。

从林园回来之后,聂云汉就把这本书藏起来不给他看,卓应闲实在好奇得紧,这下得了机会,起身走到床边,趁聂云汉背对着他,抽出那书册来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