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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情景,就仿佛一头沉稳的狮子细嗅一朵鲜花,这一刚一柔相映成趣,看得人心里突地一软。

大狮子此刻注意到卓应闲已经醒了,扭头冲他一乐:“小闲闲,起床干活了!”

卓应闲现在几乎对他各种奇思妙想的称呼免疫,起身到他身边坐下,花朵馨香扑面而来:“这是什么花?”

“芍药,我娘最爱白色芍药,以前每到这个时候,我爹都会为她带一束回家。”聂云汉大手托着花朵,眸色温柔极了。

卓应闲趴在桌上,头枕着手臂看着他,羡慕道:“你爹娘真恩爱。”

“那当然,爹娘从小青梅竹马,当年表白心意时,我爹便送了我娘一支白色红心重瓣芍药,留了书信给她。若是娘答应嫁他做娘子,便可把花朵簪在头上,与他相见。”聂云汉挑眉,神情颇为骄傲。

“我爹那会儿还不怎么通文墨,便借了前人的词句,‘念碎劈芳心,萦思千缕,赠将幽素,偷翦重云’,白芍药,似我娘之一片冰心,重瓣,喻我爹之相思重重。”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我爹一个大老粗,竟有这番细腻心思,小时候我第一次听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后来懂得他们感情之深重,又十分羡慕。”

说到这里,聂云汉顿了顿,眼神中似乎有些遗憾,却又瞬间消逝。

卓应闲看他这副模样,心有不忍:“你也会寻到这样一个人。”

“我?若寻,自然能寻到。”聂云汉盯着花心,喃喃道,“只是担心万一有天我也战死,他该如何是好。我不想他像我娘那般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