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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不断袖的他并不在乎,被人用异样眼光看待的滋味他幼时便深有体会,师父曾经教导过,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因此卓应闲在待人接物方面颇为谨慎。

过了一会,他听到聂云汉把被子放回原位,接着便躺在他身旁,随即便放了心。

聂云汉是个好人,卓应闲心知肚明,虽然对方表现得孟浪轻佻,可他总觉得这人身上带着一股莫名的悲意,那种放浪形骸,那种毫不惜命的疯狂,都是刻意压抑的后果——心里若憋得难受,好像只能通过不爱惜自己来释放,若有一天真的殒命,那便也是种解脱。

想必是长期刀尖舔血的生活加上两年的牢狱之灾让他变成这样,再来是个断袖,免不了背后被人指摘。

卓应闲不由地替他感到惋惜,挺好的一个人,又在行伍之中,偏有这样的喜好,免不了被兄弟误解。

或许他孤孤零零,连个朋友都没有,就连刚刚说要去跟羽书他们挤着睡,似乎都颇有些为难。

——不对!

卓应闲忽然想到,这间房是他来了之后新开的,也就是说,聂云汉原本就是要跟向羽书和左横秋一起睡,那俩人根本不在乎他是不是断袖!

那人刚才表现得千般为难万般犹豫,又是在做戏给他看!

第三次中了他的圈套,卓应闲又气又恼,转过身来看着聂云汉的后脑勺,越看越气,不由地抬腿踹了他一脚。

“哎!”聂云汉夹着被子滚到地上,一骨碌爬起来,回头看到一双怒气冲冲的眼睛,委屈道,“阿闲,你睡觉这么不老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