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室的领导也来了,他一眼认出江汜,在门口寒暄很久。

江汜早已习惯这样的客套,干脆真话掺假,假话放真,笑着说:“您能让我家属稍微不那么忙我就谢天谢地了。”

领导个子不高,听这话直点头:“那肯定的,窦医生在医院的表现我们大家都看得见嘛,最近刚巧也是评职称的时候,早就有所打算了。”

江汜听他回答就知道有数,也不多画饼,让侍从把人带进去。

他刚要和下一位说话,把同事带到坐席、从里面走出来的窦惊澜适时地在他耳边说:“我的前辈,是位盲人。”

江汜看着眼前矮小、满头银发的老人,蹲下来握住她长满老年斑的手,说:“您好,欢迎您来我们的婚礼。”

老人闭着眼睛,听见他的话,柔软松弛的嘴唇勾出一个弧度:“你好啊。”

江汜不知道为什么,挨近她就觉得安心,自然地问:“您姓什么?让我怎么称呼。”

想来和江汜打招呼的秘书和同事看到这幕,没有过来,走到窦惊澜面前:“你好?”

窦惊澜向他们点头,把人带进去,离开前附耳江汜道:“去那边说吧。”

江汜带着老人坐在花坛边上。

老人姓张。

江汜在几句话里认了个奶奶。

从他记事起,他就不记得自己奶奶的样子,却对这位老人很有好感。和她在一边闲话家常,竟然一直聊到江沚来。

郑彪把钥匙递给泊车侍者。

江沚走到门前却发现只有一个人,问:“江汜呢?”

窦惊澜侧身示意。

江沚跟着他的声音看到那位老人,瞳孔放大,语意迟疑:“你怎么请到……”

窦惊澜说:“您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