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窦惊澜手脚纠缠,亲密无间,抬头时看到窗外铅灰色的云,一点起床的念头都没有,说:“就这样和我待着吧。”

“好。”

江汜夜里惊醒片刻。

他偶尔会这样。超忆让他无法忘记自己的记忆,身体机制会帮他,让他想忘记的部分变成噩梦。

他一动,窦惊澜紧跟着醒了,察觉到一点不对。

江汜手在发抖。

摸他的额头,又冰凉。

他关切地问:“宝宝,怎么了?回我话。”

江汜很久没被人叫过宝宝,这个让他害臊的称呼迅速把他从噩梦里拉离。

他颤栗着抱紧叫自己的人,闭了闭眼,仿佛还没从刚才的惊悸中缓过神来:“做了个噩梦。”

窦惊澜嘴唇贴着他耳根,问:“什么样的噩梦,能告诉我吗。”

江汜:“梦见你走……就睡不着了。”

他心有余悸,连带着嗓子都有些发紧,是真的被吓到。

明明说出来的话简短、没有形容词,只是描述一个普通的行为。

但对他们来说,离别已经够久。

以至于现在重逢,都像是做梦。

窦惊澜没回答他,松开抱他的手,下床去把暖气温度调高。

江汜茫然地看着他动作,问:“你干什么,热,不要调高……唔。”

窦惊澜去而复返,用被子把他裹紧,紧贴着他唇说:“不是睡不着?”

江汜从被子里伸出手:“这和开暖气有什么关……”

他说到一半无师自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