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窦惊澜,生气得根本不像他。

江汜伸手想摸摸他的眉头,告诉他别生气,我没事,但手指只是穿过一片虚空。

紧跟着,收拾好记忆的他听见远处荡平一切的轰鸣。

他听见一破碎的呓语,顺风刮进他的耳里。

那是几句简短的诗。

江汜沉默着听完,站在原地仰起头,为那个古旧的灵魂行一个不知多久的肃穆礼。

他在出去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这个精神世界总归是一的,所以江汜离开时自然地受到阻碍,意识形态消散,本能却依然存在。

非人类生物的留存形态让江汜羡慕。

这里已经没有黑色的一角,和旋转对撞的情绪。

没有让他可以拿来用的东西了。

江汜试着拍拍恍如实质的边缘,感觉自己已经听到外界的声音。

他看着手里的记忆。

这玩意儿自始至终没和他融到一起去。

江汜试着放开它。

那些记忆在他没来得及阻拦的情况下飞速离去,带着一股“你放手了是吧,放手了就说明你不要了那我走了!”的意味。

他接着……在无法反悔的情况下,猛然跌出这里的世界。

在外面的曲迎哲和窦惊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们只知道江汜陷入沉睡,一切生命体征却都良好过了头。

江沚把人赶出病房,放回自家别墅派人照顾。

不要再占用她的医学资源了,这么健康,醒来是迟早的事情。

在一离开的那天,曲迎哲感受到那个恐怖的爆炸,仿佛灵魂的黥刑,死死楔进他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