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他想到最后,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其实迟疑和质问早就给了他答案,只是生来敏感的性格让他一而再地远离和逃避。

像个孬种。

后面的写不下去,他草草结尾,把信纸折起来,放进信封里封好,接着搬来梯子,把信放在书架最顶部篮子里。

他合上那个被信填过半的篮子。

总不能这么大个篮子都装满信的时候,还没找到他吧。

窦惊澜离开,江汜的生活还得继续,江汜年龄渐长,人也越来越敏锐,彪叔总会跟丢他。高中课业繁忙,他还能翻墙出去,去邮局买几张自己喜欢的邮票。

他有了新的朋友,有了新的生活。

作业做不完抄一下同学的作业,被老师提问起来挠挠头说自己不太会,陪着爱上篮球的曲迎哲一起打打球。

他也没有早恋的想法,可能要谢谢学校,身边都是富人家的孩子,轰趴聚会忙个不停,兴趣爱好玩到筋疲力尽,新鲜事物刺激神经,没人搭理他这个称得上无聊的人。

他表面上看去,和以往没有任何不同。

只是偶尔路过海湾街,总会抱着一丝希冀,下意识把目光投向那条没有名字的小巷。

巷口那个卖泡泡糖的阿姨告诉他,窦惊澜叔叔发现窦惊澜消失之后报警了,但是不知怎么的,没成功找到人。

之后他们二人领养了一个孩子,孩子被他们折磨得不成人样,被暗访的儿童保护协会告进法院,少说要进去好几年。

江汜默默听着,临走时买走了她摊上所有的草莓味泡泡糖。

那次给窦惊澜的……就是这个味道的。

阿姨记得他的眉眼,笑眯眯问:“学生,好久没见,明明越长越俊,怎么还越来越不开心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