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记得了,用你们的话来说,我记忆力不太好,只记得住自己感兴趣的事。”

江汜:“就记住了眼泪?”

它笑了笑:“这么说倒也可以,我每天都呆在屋子里,不怎么出去,见得最多的就是白色的墙和黑色的缸盖。虽然知道白天黑夜,但那不是我的节律,我可以很久很久不睡,也可以很久很久不醒。”

江汜突然觉得它有点可怜。

天生被禁锢在研究所那个那么大的范围里。

它:“啊,我又感受到你的情绪了,这次是什么?有点点……扎我,但是不疼,不太舒服。”

江汜:“是同情。”

它:“那是什么?”

江汜为难地说:“呃……”

下一秒,他的耳机被拽走一个,从厨房洗完手出来的江文清把耳机塞进自己的耳朵里,抱怨:“怎么没声音,你不是在听歌吗?背影这么安静。”

江汜指指被自己拔掉的耳机:“啊,没有,不小心把耳机拽掉了,我刚才发呆呢。”

江文清递过来一杯红茶:“发什么呆?是不是太无聊了?他们在山上滑雪,你去玩吗?”

江汜:“没兴趣,没有我认识的人。”

江文清:“那走,跟哥下饺子去,包饺子偷懒,下饺子可得逮着你,要参与家庭劳动知道吗——”

它突然出声说:“原来他是你亲哥哥啊。”

江汜还想问为什么它会发出这样的感叹,难得的像个人,但已经被亲哥勒着脖子,拎小鸡似的拎进了厨房。

江汜走后,它放开思维在雪里闲逛,偶尔幻化出脚踩在雪地上,想起人类的表情。

为什么会……激动呢?

它看着小孩子们打雪仗吹出来的热气,幻化出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