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喝下一口蛤蜊汤,应付亲戚的问好,偶尔在提到自己的时候回应两句,表现得十足乖巧。

不知道哪个远房亲戚,反正他该喊叔的,坐在他对面挑起了话题:“这不是江汜吗,怎么就你一个人,你爸妈呢?哥哥也不在吗?”

江汜:“我玩性大,先到了。”

对方怜爱地说:“逢年过节的就你一个人……”

江汜听出他嘴里的讥讽,同时听到了几个alpha没法压抑的气音。

笑的。

江沚当年作为江家独女,和低江家一个层级的胡家联姻的事被众人群嘲,到现在依然无法和解,被亲戚看不起。

泡在金罐子里的世家对旁人只有嘲讽的份,连带着江沚也变成了“扶贫”人员,这些年免不了落井下石,但还吃着饭就这样明目张胆,未免太心急了。

但他们也没有多余的动作。

只是轻轻地嗤笑,并不挑明,暗地里瞟来两眼,一旦对上江汜面无表情的目光,就又收回去,掩嘴和身旁的人交谈。

江汜垂眸看着眼前的盘子,索然无味,觉得自己已经饱了。

他无法理解这些人的脑回路,一旦江沚出来,不都还是和和气气的样子,就不怕自己去找江沚告状吗?

而且这里……好多成年人。

全部是信息素的味道,要把他熏晕过去了。

大厅桌子很大且长,周围墙壁上挂着江汜看不懂的油画,和一头做成标本的鹿的脑袋。壁炉安静地燃烧着,偶尔发出噼啪的声响。

江家家规很多,比如必须下来吃饭,不论男女老少,除非必要不能中途离开餐桌,不准点外卖。

所以到了饭点大家都会在一起吃饭,无论有什么恩怨,看不对眼,也要坐在一起。

江汜相当个透明人,还当不成,会被别有用心的长辈不断地cue到,回来之前他就想到自己会嫌烦,可能碍于面子、有些合作原因,还不能说狠话,次数多了就学会了冷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