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过了很久,他们都听到窦米在外面关掉电视上楼的声音,江汜才听见窦惊澜说。

“江汜,我腿麻了。”

江汜笑开,脸上已经干掉的泪痕随着他面部肌肉而扯动。

有点干痒。

“窦惊澜,我要被闷死了。”

江汜没有困意。

他原本想把眼泪洗掉,可是生活习惯让他把自己整个洗漱干净,甚至换好了睡衣坐在床上。

看窦惊澜从卫生间出来,他拍拍身旁的位置,精神地说:“澜澜,能坐我旁边吗。”

窦惊澜依言上床:“还好吗?”

江汜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心情:“应该还可以,没有刚才那么混乱了,可能我真的忘光了也说不定。”

窦惊澜:“好,睡得着吗?看你不困。”

江汜:“我想听你说会儿话,什么都行,读东西也行。”

窦惊澜就真的拿来一本书。

《希腊神话》。

他翻开一页,念道:“在大地的最边缘,在斯库提亚人的国家,有一片不毛的荒漠。峻峭的山岩那尖尖的顶峰直插云霄。四周没有树木,连草都不见一根……”标注

江汜听着他没有浮动的语调,闭着眼笑:“好敷衍,你怎么这么会敷衍我。”

窦惊澜停顿了下:“没有敷衍,我念书就是这样,没有什么感情,窦米说我念书很催眠。”

江汜:“那再多念一会儿?说不定我就能睡着了。”

窦惊澜:“好。”

直到从普罗米修斯为人类偷来火种,念到阿喀琉斯远征特洛伊,江汜不断晃动的眼皮才乖顺下去,彻底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