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在他的目光里呆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不是要真的找胃药。

他断断续续、没有逻辑地回答。

“我刚才突然发现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上过小学。”

“离现在最近的一次记忆是初中开学,那天碰到廖凌飞被他的女朋友从校门口追到班里打,因为他把女朋友送的编织手链弄丢了。”

江汜突然抬头:“我记性是不是挺好的?是吧?”

窦惊澜坐在他旁边,肯丁地说:“当然。全校第一,六百三十八分,怎么会不好?”

江汜:“那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这不是很奇怪吗?”

窦惊澜:“可能真的只是忘了?”

可能、真的、只是。

这都是不确定的副词。

江汜苦恼而焦急地说:“那也不可能忘得那么干净吧?我去找我的日记本,我记得我很多本日记,肯定有之前的。”

他光着脚下床,除了客厅厨房,别的地方里地毯通铺,走到哪里都不会冰脚。

窦惊澜没有拦他,跟到卧室门口,看对面书房被江汜打开,从书架上一本本翻找。

书房一整面墙都是书,江汜只在几个自己常用的格子里找了找。

没有找到,他的日记也是从初一开始的。

江汜从书房回来,表情更失落了。

“我找不到了,明明我的日记都在暑假从下往上数第三层,为什么我找不到了?上面是我从初一到现在的日记,我找不到小学的了。可我肯定不是从初一开始写的日记,不对,我根本就不记得我什么时候开始写的日记……”

他站在原地自言自语,语速很快。象牙白的脚趾踩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像个慌乱的小王子。

窦惊澜轻轻地说:“江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