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顿片刻,小小声说:“哭吧。”

“没关系,不丢人。”

这兄妹俩一个样子,倔得不行,即使害怕、担忧,也不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

窦惊澜也是。

窦米就在他这么长一段话里流完了她本就贫瘠的眼泪。

江汜问:“我临走给你留了纸条,是不是我忘了放哪了?”

窦米摇摇头,伸出手。

手里是一张被抓皱的便条贴,是江汜的笔迹,写着他们去买菜了。

江汜:“洗漱了吗?”

窦米点头。

江汜:“嗯,那去吃饭上学,晚上回来有礼物。”

窦米迷茫地看了他一眼。

江汜勾住正往客厅端菜、路过这里的窦惊澜的脖颈:“庆祝终于有人和我住一起了,欢迎新邻居!”

窦惊澜被他勾得一个趔趄,眼见手里的盘子就是一歪。

窦米连忙去接,没接到。

因为她哥手很稳,自己端稳站好,抬头看了她一眼。

那眼神温和偏爱,像是在说不要拒绝。

窦米之前从未见过他这么……

这么像个正常男孩儿、这么无忧无虑的目光。

原本说好的剪头发,结果窦米还要上学,从这边到学校不近。江汜没让彪叔接送,相反让人送来一辆电动车。

很小一个,轻快。

窦米学了十五分钟就上了路,眼睛都亮了,高兴得笑弯了眼,在小区楼下转了好几圈。

直到被江汜提醒要迟到,女孩儿才匆忙骑着电车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