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米呢?”江汜拿好东西,站在玄关穿鞋,“她不一起来吗。”

“还在睡,她昨天睡得很晚,回来再叫她吧。”

“你也没睡?”

“我睡了,她半夜没睡着,做了个噩梦。”

他们走进电梯,在电梯缓缓下落的过程中聊天:“她对气味敏感吗?会不会受不了香水味。”

窦惊澜想了想:“没有。”

江汜点头,觉得自己问了个傻问题。

如果受不了味道,后厨、早餐店的泔水桶可能都不是窦米来倒了。

冬天的六点,天都是黑的。

早起的菜市场孩子很少,都是些老年人,两个少年不算扎眼,但也很明显。

这里十分热闹,有在菜市场门口两个明晃晃的大灯下卸车放菜的、批菜的。

菜贩子普遍用的铜黑色的秤杆来量东西。

一头是钩子,勾着一大捆,一头拿手一压,挪动计量的棉绳,说个斤数的数字。两方纠缠一会儿定个价,再下一捆。

江汜没见过这种场面,好奇,多看了两眼。

他不知道这附近竟然有个菜市场。菜市场藏在两栋居民楼之间,分隔了两个小区,很隐蔽。

窦惊澜走出两步,没听见预期的脚步声,回头说:“江汜,快来。”

江汜连忙跟紧,问了个他没想通的问题:“你怎么知道这边有菜市场的?”

窦惊澜站定在生菜摊旁,拿起一小捆回答:“那天你叔叔送我们过来,我看见有人骑着自行车从这个方向出来,菜篮子里有葱姜和包菜,菜市场可能就在这附近,要是这边没有,应该也会不太远。”

江汜啧了一声,伸手比了个大拇指:“牛。”

摊主听了会儿俩小孩儿聊天,笑出浓浓的白气:“真聪明。买一捆不,两块钱一捆,再拿一捆卖你俩三块五,地里刚摘的,新鲜着呢,上边儿还有水。”

窦惊澜把一片烂了的给他看,还翻了个面让他看菜叶上的黑点:“你这都被虫咬了,而且一捆也不多,两捆两块五,我们拿着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