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没辙地收手,没好气地低声说:“不仅不回我话,还是个小哑巴。”

江汜突然好奇,他会不会这样说自己妹妹。

“下次别这样了,把白菜丢了吧,别切了,我来。”

江汜摇摇头,换了只手拿白菜,问:“水龙头在哪。”

窦惊澜:“要水龙头干什么,你的手不能再沾水了,出去吧。”

“没有,我不切了。”江汜拎起手里的白菜叶,“把它冲干净,不能浪费,不都是花钱买来的吗。”

窦惊澜站在案板旁,结结实实地愣住了。

他在凝厚的气氛里狼狈地咳了一声,说:“这边,我旁边。”

窦惊澜转身切菜,特意放慢动作。

他怕脸上蒸腾的温度影响到自己,让他像今日限定的小哑巴一样,切到自己的手。

江汜被窦惊澜赶出里屋,只好来外面看窦米趴在自己刚擦过的桌子上记账。

窦惊澜换了个菜切。

和刚才的声音不太一样,但节奏依然令人舒适。

江汜蹲在小桌一旁,看窦米在本子上写各类支出收入。

支出总共分两大块:早餐店的菜肉面原料支出和……每天给家里的钱。

收入两个人分开记,窦米是在酒店后厨打工,周六日固定。窦惊澜从周一到周五都有收入,从早到晚没有停歇。

像两个齿轮,一大一小,扣在一起转动,维持机器的运转。

江汜看着她写完今天的所有项,问:“你们不买衣服鞋子吗?”

窦米:“够穿就好。”

江汜看到他们穿的棉鞋了,洗过很多次的样子,虽然很干净,但是明显不保暖,窦惊澜的手一直都红着。

他又问:“每天给家里这么多钱,他们不给你们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