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惊澜:“白卷?不想做吗?”

窦惊澜语气里对江汜有一种盲目的偏心,下意识排除了他不会做的选项。

江汜被这句问舒服了:“嗯。”

窦惊澜:“为什么?”

江汜后脑枕手,抬头看天:“不想……不想和无关的人证明自己。”

天边泛起温和磅礴的蓝黑色,仍有一点些微的暖色光晕。

“不想向人证明我能做到,能做到就是能做到,会就是会,不想被检验。”江汜转过脸:“不觉得吗?考试就像学校对你的怀疑,把你做对的重复到出错,把你不会做的像根钉子一样楔进你心里。你永远不会全对,因为越向上学越学海无涯,问题那么多,总有不会的。”

“然后以后我还要再学……”

江汜“唔”了一声:“初中一年半,高中三年,大学四年。至少八年半。”

他说着说着笑了,笑得鼻头通红:“是不是标准的差生发言。”

窦惊澜一针见血:“是不想被怀疑,还是不想去证明?”

江汜:“不想去证明,太累了。”

江汜:“我妈就是,这样很厉害,但我不喜欢。就像她希望我向她证明我成绩很好,可以不让她担心。她不明说对我的期待,但是看我的时候我经常……我能感觉到,平时和我聊天的时候偶尔流露出一点。到家长会就更明显了,她看到我的成绩会觉得丢脸,会发火。”

说到一点时,他用食指拇指捏合成一道细缝。

“那让我觉得……不被信任。而我不想去为了不被信任而去证明。”

江汜说到最后把自己也绕进去了,撞了撞他:“说不明白了,我瞎说呢。对了,你学校不开家长会吗?”

窦惊澜:“开。”

江汜:“谁去?”

“没人去。”

江汜乱出主意:“妹妹不能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