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留在这,唉声叹气地收拾残局,摆好歪倒的凳子,擦干净被踩的真皮沙发,接着拖地。

岳锦湖看不下去自己的店被人倒腾,可是半途又被有钱爱玩的孩子们拿钞票堵住嘴,没法再发火,早就把钥匙留下自个儿回去了。

窦惊澜看着陆续开来接人的豪车,又看了看在这一群人里显得普普通通的江汜,想问什么但没问,帮着扫地。

江汜没有瞒他,他也不想问。

他分到的蛋糕最多,下面一层没什么人吃,他拿了四分之一,用一个盒子装好。

江汜拖窦惊澜扫过的地方。

他在家不搞卫生,扫地机器人虽然傻但是还算有点用,钟点工来的也很及时。

咖啡店关掉了明亮的顶灯,只剩下一两盏照明。这边是亮的,那边是暗的。

江汜在拖把的沙沙声里问:“开心吗?”

窦惊澜把灰尘扫进簸箕,问:“你想听我怎么说?”

江汜浮夸地展开手臂,在亮着的灯下转了一圈:“特别满意,太棒了,有我这么个朋友真好。”

他因为自然卷,又闹了很久,柔软的发丝看着很凌乱,俏皮地翘向各个方向。

窦惊澜看着在灯光下得瑟的少年,轻轻地说:“嗯。”

“啊?什么?大声点,没听见!”

窦惊澜说:“很满意。”

江汜也不拖地了,放下拖把凑过来:“听不见,再说一遍可不可以?”

他走进这边的黑暗里,咖啡店的暖气已经关了,他像个散发热气的热源,像一团火,靠近都让窦惊澜觉得一烫。

江汜站在他一步外的距离笑:“我这个人不嫌腻,只要是你夸我,怎么都好听。”

窦惊澜看着他,数秒后摇头:“没想好怎么夸你。”

江汜失落地垂下肩膀:“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