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小接触的都是富人,最穷酸的他爸爸也是能眼睛不眨给他一张黑卡的人,一直到初中上的都是贵族学校,里面的孩子们聊一些无聊的牌子、酒、香烟、化妆品、手表、车子、装饰物。

就算暑假游玩也是从家里的飞机坪上搭飞机直接走人,落地看看风景和酒店,偶尔见过乞丐。

他的脑海里没有小孩子要打童工来赚钱养自己的概念。

江汜想了想,又问:“不违法吗?”

那个人明明和自己差不多大。

岳锦湖正在取冰块,哗啦啦从冰柜往外铲,一边铲,一边再次重复道:“因为要活下去。”

“可能这会儿送一会儿报纸也就几十块,在这边租个房子都不够,他没有爸妈,在叔叔家租住,他叔叔很刻薄的。”

江汜问:“你怎么知道?”

岳锦湖苦笑着说:“这就是他叔叔的房子,他们住我楼上,我租来的,租金这个数。”

他比了个五。

江汜点点头,因为刚才问话时岳锦湖奇怪的反应,把那句“那你还挺穷的”咽进了嘴里。

江汜重新回过头看那个孩子。

他身影单薄,因为骨架大,所以看着更瘦弱,不知道到现在为止工作了多久,终于放下自行车,拂了一把额头。

他竟然在大冬天的早上一直出汗。

可他拂额头的手通红。

江汜有些难受,看不下去了,说:“草莓牛奶多少钱?”

岳锦湖说:“这么快就要走了?”

这个凡尔赛小孩。

江汜摇摇头:“我再买一杯,你拿给他,就说草莓快过期用不完了,早上做了好几杯牛奶,你自己撑得喝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