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向这样,对熟悉的人肢体接触很多,像什么凭本能做事的大型动物,笑吟吟地来贴近你,这样收起所有防备的亲近让你觉得暖融,却无法占有。

窦惊澜就略微侧脸,右脸很轻地挨着他的发顶。

“我头铁,照着书搭配了好久,一会儿觉得色彩太艳了,一会儿觉得这花不太适合你,可给我愁的,现在总算能问问本人了,你觉得我……”

江汜抬起头,正好对上窦惊澜看过来的眼神。

本来是要找夸的。

可不知道为什么……

看到他的眼神就说不出话来。

江汜在嘴边的话在他这样的视线里消弭。

窦惊澜的眼神并不热烈,也并不用力,相比平时来说没什么过大差别,就只是这样安静地听他说话,半侧着脸。

却存在感昭然。

车外的阳光照在窦惊澜眼皮上,他浓黑的睫羽应景地扇动,看江汜不说话,窦惊澜轻轻“嗯?”了一声。

他的唇因为这个气音微微张开。

润泽的颜色看得江汜蓦地生出一个念头。

想亲他。

他想退开一些,这样就不会陷在窦惊澜这样的眼神里拔不出来,可窦惊澜又问:“怎么不说话。”

想说啊,这不是……

江汜狼狈地捂住额头,掩饰道:“突然有点晕……”

他听见窦惊澜可以称得上安抚的声音:“晕车吗?睡会儿吧,带颈枕没有?”

江汜:“啊,没带。你带了吗?”

中午忙忘了,没带颈枕上车。

窦惊澜摇摇头,把花递给他:“拿好。”

江汜不明所以,还是好好接过来。

邻座的人指腹温热,半拢着他脸颊和耳际,把他的头朝自己肩膀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