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嗯了一声,没有异议。

直到磨砂的玻璃门被关上,对方背靠着门等在门口,在浴室密闭的空间里,他刻意调节的呼吸才得到释放,略显急促。

江汜这时才庆幸自己突发的长反射弧。

镜子里的人眼神光亮。眼下的皮肤、脸颊像春季昼夜间盛放的熳烂山花。

遍野泛红。

他伸手摸摸鼻梁,连左脚的痛都要在这种心情里被他忘记。

唯一庆幸的是抑制贴片换过。

不然肯定满屋子味道。

洗漱完出来,窦惊澜轻车熟路,又要去抱江汜。

江汜脑袋上搭着一条毛巾,刚洗过的头发还在滴水。他只能草草洗一下,很快出来。

因为脚疼,依然没法长时间站立。

看到窦惊澜的动作,他本能地阻拦道:“会滴你衣服上,别抱了,我还能站会儿。”

“没事,”窦惊澜把他放下来,“反正还要帮你擦头发。”

江汜没拧过他,像刚才一样被抱回床上,疑惑地问:“不和你呆一起不知道,你对照顾人是不是有什么执念?豆包,我的手真的健在,不残疾,真的。”

窦惊澜:“什么照顾人?”

江汜指指自己:“照顾我啊。”

窦惊澜把毛巾盖在他头上,揉他湿答答拧在一起的头发。

江汜耳边朦胧,勉强听清。

“那是只照顾你。”

江汜被他说愣,想要回答什么,可窦惊澜的动作没有丝毫异样,像只是简单地回答了他一个问题。

这也是自己想多了吗?

窦惊澜半夜被江汜浓郁的信息素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