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到宿舍楼下,江汜突然停住了。

窦惊澜走出一步发现没人跟上,才又转回去,问:“怎么了?”

窦惊澜要把伞倾向他这边,被江汜伸手挡了一下。

江汜站在雨里,捏了捏伞上的雨水。雨水顺着他象牙白的骨节往下滑,像雨天受潮的雕像。

他眯着眼笑了一下,笑得很开心:“要是每天都下雨就好了,就可以每天都走得很慢很慢。”

窦惊澜问:“怎么这么说?”

江汜那双总是很亮的眼睛落在他脸上,说:“这样他们就闻不到你的信息素了。路上没人会躲着你,刚才路过一对情侣,他们对你什么反应都没有,像看一个普通人。你可以舒服一点。”

窦惊澜神色怔忪。

江汜思索半晌,又否决了自己的幻想:“不过这样我也闻不太见你的味道了,我好小气。还是算了,走吧走吧。”

“……有那么好闻?”窦惊澜问。

“嗯,”江汜回头看他,“肯定是什么花,我得多认识认识学校里的花了,说不定哪一天就能分出来是什么味儿了呢。今天先排除紫叶李。”

窦惊澜依然站在原地。江汜走过来,拽着他袖口拉了他一下,冲锋衣外套很滑溜,他抓了个空。

窦惊澜伸手回握住他的手腕,收了伞,低声道:“走吧。”

进了宿舍难免有些昏暗,窗帘质量很好,不透光,雨天的缘故屋子里有些闷。江汜打开阳台的落地窗,透进来一丝凉风。

总有各种各样的原因,先前是因为信息素会让其他人刺痛,最近又加上一个和江汜匹配度过高,窦惊澜每天都贴抑制贴片,只有睡前才会摘下来,所以这几天窦惊澜的信息素一变浓,江汜就不自觉往困倦的方向奔去。

他坐在地板上,本来正在吹冷风,闻见窦惊澜浓郁起来的信息素味,问:“嗯?怎么把贴片摘了。”

整个屋子都是这个味道,好舒服。

江汜懒洋洋地朝自己的懒人沙发上蹭了蹭,歪在上面揉了揉眼:“搞得我好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