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可怜巴巴地扒着桌子:“……真、真不知道啊,这什么?uce、ube,我看都看不懂。”

窦惊澜了然地点点头:“从开头就没听过是吧?”

江汜把头埋得更低。

“别缩,”窦惊澜弹了他额头一下,“就是问问,看你学会了多少,方便我和你说完,不过看你样子……得从头讲起。”

“没事。”他补充一句,又把视线转回书本。

江汜没回答,柔软的头发翘起来一点,挡住了他的眼神。

上学的时候,成绩稍微差些的学生总会遇到诸如此类的对待,比如老师问学习进度,听不听得懂。说听得懂,其实也没听懂;说听不懂,大部分人都听懂了,也不会来在意你听不听得懂。

成绩好的学生会很疑惑,为什么这里会听不懂。自己问两遍没搞明白,也不好意思再麻烦别人,那个问题之后就像块疤,后面怎么想,也听不懂了。

江汜想起来一些东西。

印象里,一个女人总会陪他做作业,她声音很严肃,不苟言笑,遇到自己不会的问题她声音总会低一些,像在说,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东西,你都搞不明白?

江汜想起来,手都有些滞住。

他在害怕。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好,窦惊澜今天尤其温柔。他翻到目录,想要拿笔给江汜划个重点,却发现只有江汜手里有笔,于是很自然地去拿。

碰到手的时候江汜却没什么反应。他手心温度不高,甚至有些冷汗,不自觉地把那支笔握紧。窦惊澜轻轻抽了两下,没抽出来。

“江汜?”

江汜像是从什么里面被叫醒了,猛地抬头看他,眼神中带着没褪去的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