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汜不信。

不信从醒来照顾自己到现在一句重话都没说有、看到他说自己失忆没把自己当疯子、反而仔细问完确定他到底失忆了哪个部分的人……会和他关系很差。

窦惊澜撑起身体离开,只说:“不要这样。”

他吝啬警告,所以只会有这一次。

江汜疑惑地回视,看样子完全没听懂。

窦惊澜把江汜吃过的饭盒和抑制贴片的包装收拾起来扔进垃圾桶,考虑到这还是个冬天,没有打开窗户散味道。

抑制贴片生效很快,江汜折腾半天,好好的精气神又软了下去,回去睡回笼觉。

睡到一半听见窸窣的衣料摩擦声,江汜迷迷糊糊睁开眼,正看到窦惊澜套上羽绒服,十分自然地问:“你去哪?”

“图书馆,现在下午一点了,桌子上有便利店带的饭,微波炉在里屋,”窦惊澜拉好拉链,拿起桌边的内科学,“我去复习,下星期期末考。”

江汜眨了眨眼,彻底清醒了,眼珠子咕噜咕噜转,一看就是在想自己是不是把专业课忘了,没忘回答:“记得。”

窦惊澜被他逗笑,从眼尾才能看到他吝啬的星点笑意。

他个子很高,这会儿也不急着走了,倚靠着墙问:“也忘了?”

“应该……”江汜在脑海里搜索电工与电子技术材料力学的内容,庆幸自己记得七七八八,慢吞吞地说,“应该还记得。”

“那就好,我走了。”

“喂!”

窦惊澜被叫住,转头问:“怎么?”

“你还没告诉我呢,”江汜不满地撇撇嘴,“你叫什么啊?又不是男朋友,难道就叫喂。”

“窦惊澜,窦娥的窦,惊人的惊,波澜的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