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年祎坐直了背脊,逐行读了起来。

——看见这段话时,我应该已经死了。我相信,这份昔日老友帮我寄出传达的东西,会成为我生命中留给这个世界最后的东西。

首先,我是个罪犯,这毋庸置疑。

我曾经一直觉得,折磨和控制的方式是我女儿留给我最后的生命迹象,它让我和妻子能在短暂的岁月里留一些念想。让我觉得我的女儿还在,还活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

后来我的妻子离开人世,留下我一个人在这个世界里苦苦挣扎。

当时我的已经生无可恋,像行尸走肉一样活在这个世界,直到我遇见了吕凡。

吕凡,我女儿的导师,在二十一年前要求她加入实验的契机人,他居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他和我在我工作的地方相见了,他当然认不出我,但我认识他。

我从未想过会和他以这样的方式遇见,就当是老天赋予我再见女儿的权利。

当晚,我就去找他,质问他当年的事情。

但让我奇怪的是,吕凡在听完我的阐述后并没有推脱责任,他跪在我面前痛哭,告诉我他时常日夜受到痛哭和折磨。他让我把他绑起来,他说,梦娟每天在实验里,都是这么被绑着接受电击。

之后,他打着“赎罪”的名义,来找了我很多次,要求我这么对待他。我承认这种事很有诱惑力,一个德高望重的教授,一个害死我女儿的人,不停找我要求我做这些充满快//感的事,他诱惑我、让我感觉我可以掌控他的全部,有一次我发现他这种视频发到了网上,我很生气,觉得他是在诱导警察来报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