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就停了。”许洛倒是不紧不慢,还伸出手去接了雨水,捧在他的手中,浅浅的一窝。

顾年祎拿起根烟,拍拍自己的兜,拍到了打火机。他拿在手中,站在屋檐下惆怅着:“你中午的话是什么意思?”

“嗯?”许洛声音黏糊地应了一声。

“你说被害人不让我们看见真相,到底是什么意思?”顾年祎垂头点烟,火光勾勒他脸庞棱角,瞬间燃起一缕白烟。

“字面意思。”许洛淡淡道,“有的人要用自己余生去掩盖自己的道貌岸然而已。”

顾年祎奇怪看他:“你说吕教授?”

许洛道:“……仅仅是接触上的猜测,就像你看见我不也一直觉得我虚伪吗?”

顾年祎只是想到了吕凡身上的那些奇怪的点,比如那个至今都无法解释的两个定位器,比如他那小纸条上的奇怪数字。虽然不想总是被许洛有意无意牵着鼻子走,但他说这句话的时候,顾年祎想到了这些。

他深刻感觉到这个案子的违和感在于,如果这桩案子是棵树,他们应该仅看见的是这棵“树”的躯干。撇开周遭的枝杈,专门爬它的躯干,这是他们现在对这个案子全部可做的事。

但周遭总有无法忽视的树枝,这棵苍天大树再往上看,他能看见树冠是如何的遮天蔽日吗?

“你这个人太特么奇怪了。”顾年祎狠抽了一口,心情烦躁低落,微微迁怒于旁边的许洛,“你为什么那么喜欢跟着我?到底有什么目的?”

“……”许洛回头看他,脸上不带什么表情,“想听真话?”

他不等顾年祎回答,手忽然放在了顾年祎的手背上,顾年祎吓一跳,像推个烫手山芋一样把他手推开道:“干什么?!”

许洛手停在半空中,神色有些茫然道:“我主要是想和你说声‘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