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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卓额角滑下粗重的汗滴,看着张启岱的双眼不像是人类的目光,让不被注视的其他人都不由后背瑟缩了。这个众人眼里的贵公子,突然撕掉文明的皮,露出原始如野兽般的凶性。

“只会躲起来像狗一样叫是吧?”

“邢卓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生气了。哈,那天我喝多了,江滨让我上门,你说他们两兄弟想要一起做什么?”

邢卓听了也想笑,为江畔流血不止的内心世界,痛得他低头想笑。

江畔在亲人的这种态度下,又是以何种孤独生活了这二十七年?

张启岱这种像是沙袋一样的垃圾打起来没有任何发泄的作用,只有用力过猛后的空虚感,邢卓说:“江滨已经去坐牢了,你也快带着你龌龊的臆想去牢里待着吧。”

张启岱脸色铁青,仍笑道:“坐不坐牢不是你说了算。你敢说,对江畔你和我有什么不一样吗?”

“不一样。”邢卓绝对地说,“因为我在追他。”

张启岱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了。

邢卓在说什么?

年少时,他不是听到那些诋毁、贬低江畔的话吗?他心里明明也看不起江畔的,他也不敢喜欢男人。凭什么邢卓现在大方地承认?

邢卓抬起的目光一如往常,“喜欢上江畔很难吗?我喜欢他很多年了。”

江畔本来想跟下车,被邢卓这个野人按回车上,被锁住了,只能透过窄窄的车缝感受到外面街上真实的温度,却看不清远处巷子里的情况。

斜照的晚霞下,邢卓终于走了出来,神情比来之前轻松多了,上车前,江畔看到他还整理了一下头发。

江畔松了一口气,他不喜欢打架,但实在是打了起来,别输就行。

心头又不由有了新的担忧。他好胜,邢卓好斗,就怕以后一米九打底的江亦江亚会有样学样,成为校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