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姜书然起了个大早，顺带叫醒还在砸吧嘴的弟弟。

姜学前早醒了，坐在客厅椅子上看报纸，见姐弟俩从房间出来,告诉他俩：“锅里有豆浆油条,你俩刷完牙吃点填填肚子啊。”

“好”

吃完饭，爷仨出门赶班车去市里的百货大楼。县城不是没有缝纫机,只不过数量上可能没办法满足姜书然的需要,而且二十台,说不定还能让卖家打个折。

颠簸了两个小时，班车进了市里的车站。

姜学前牵着儿女的手直奔市里最大的百货大楼,来到缝纫机专卖店，里面摆放着各种牌子的缝纫机,进去就有店员热情地凑过来问他们是不是要买缝纫机,并滔滔不绝讲解不同牌子缝纫机的特点。

姜学前听得云里雾里,干脆问他们家里那台缝纫机的牌子,问一台的价格。

“一台的价格是195。”店员笑眯眯地回答。

姜学前思索了一下,又问：“我要是买二十台,你们能优惠多少啊？”

“二十台！？”店员表情错愕，不太冷静地询问：“先生,您确定是要二十台吗？”

“没错。”

“您稍等一下，这个我没办法做决定，要问问老板。”

店员态度特别好,让姜学前先在凳子上坐一下,还帮他倒了一杯甜水，然后扭身快步离开门店去找老板了。二十台缝纫机，她可以拿几十块钱的提成呢！

姜学前把甜水给女儿和儿子喝了,站在店门口打量着百货大楼。片刻后他转身回来坐下，感慨道：“这大楼里面还安装了空调，真凉快啊，那空调好像要四五千块钱一台，现在有钱人真多。”

“等我钱多了，给家里买台空调。”姜书然说。

“买什么空调，吹吹风扇就行了。”姜学前拍拍她的小脑袋，“还不知道以后什么情况，你那些钱能存就存着，知道不？你爹我就是吃了没怎么存钱的亏，去年才过得那么狼狈，等欠债还清，也得攒钱。”

毕竟以后闺女儿子考上大学要花钱，还有闺女的嫁妆儿子的彩礼。

哎哟，花钱的地方多了去了。

姜书然张张嘴还想说话，余光看到店员跟一个中年男人匆匆赶了过来，又闭上了嘴。

中年男人走进店里，非常热情的跟姜学前聊天，扯了会儿有的没的后进入正题：“如果姜先生确定要二十台缝纫机，每台我可以给你优惠五块钱！还能请师傅帮忙把二十台缝纫机给你送到家，怎么样？”

这事儿姜学前做不了主，悄悄看了闺女一眼，见她点头顿时有了底气：“成啊，不过我家在青源县那边，有点远。”

“距离不是问题哈，师傅们有辆大货车，完全装得下！”中年男人笑呵呵地回道。

既然这样，那就没啥好犹豫的了。姜学前拿出闺女之前给自己的钱，当场就和老板定下交易，手里攥着老板给的单子，在店里等待老板去找师傅过来搬缝纫机。

大概等了一个小时，老板带着师傅回来了，身后还跟了几个穿着背心的健壮年轻人。

他们说车子就停在门外，把缝纫机搬到车厢上就行。于是姜学前便卷起衣袖，跟着一起搬缝纫机，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衣服打湿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