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军马上递给他一柄长弓,他从怀中摸出一封信,系在羽箭上,将那柄名为飞月的弓拉满,倏的羽箭离弦,铛——一声,重重钉在城墙旗杆之上,箭头深没入内。

梁珏心头一颤,眼含怒色看向他身旁的江湖人首领。

那人心领神会,行礼低声道:“他并没有伤您的意思,是以属下不曾出手。”说着,飞身而起,将信摘下,给梁珏看。

李羡尘目送洛银河入城,远远的,他抬起手拇指和食指捻在一起,他不知道洛银河能不能看清,但他知道他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果不其然,只见洛银河身影一滞,回身,也做了一个同样的动作——比心,洛银河当时醉酒的荒唐动作,最终成了两个人无声的约定。

直到看着他的身影隐入城内,李羡尘才兜转马头,号令一声:“扎营!”

大军城外驻扎。

江南城内,重兵驻守,看得出梁珏的私兵训练有素。

江南道府衙已经被梁珏占了,童沅江屁都不敢放一个。也难怪,他要是炸刺儿,只怕脑袋早被梁珏削了。

府衙大堂,梁珏似模似样的摆了接风酒,请洛银河与五皇子入座。

洛银河大大方方坐下。

梁珏赞道:“洛大人好气魄,只身前来,就不怕老夫穷途末路,杀你泄愤?”

洛银河颇有深意的看了五皇子一眼,才转向梁珏道:“梁先生虽然巴不得将在下千刀万剐,但此时只怕还舍不得我死。”

梁珏阴恻恻的,道:“洛先生看事情向来准,这次来之前可有为自己卜算一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