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银河心中疑惑,面儿上不动声色。

棋下了三盘,皇上终于绷不住了,一把棋子扔进棋篓儿里,起身从柜匣里拿出一沓纸张,那纸皱巴巴的,很是破旧,有很多地方损毁了,像是扔了又捡回来的。

递到洛银河近前,皇上道:“你看看。”

正是半月喜之时,太子在坊间唱的戏文。只听皇上叹道:“朕看走了眼啊,本以为老四是心里算计最多的那个,谁知,老二才是。”

听皇上言下之意,太子似乎是被二皇子算计了。

想当初太子害林季殒命之事确凿而失势,但此前他生母一事闹出来的种种十分蹊跷,想也知道还有幕后之人未浮出水面。

那是一出酿而未发的阴谋,若非太子因林季之事被牵扯,这事便定然还有后招。

派人暗查,几日前拿到了太子曾经言说,莫名出现在东宫门口的戏文。

戏文,纸张、字迹都平平无奇,但墨却露了痕迹。

洛银河依言去闻,即便是现在,纸张上除了一股墨香,还隐隐透出一丝清新的草香。正是早年间,皇上得了的两块徽墨,名为竹隐,一块留在自己手里,另一块是赏了二皇子的。

日久经年,二皇子这才用错了墨,露了马脚。

洛银河一听,心中暗叹,你陛下果然还是你陛下——他自己本一直想查看太子所说的折子戏戏文的蹊跷,起初仓促未得见,后来再想去找,查了好久都没头绪,皇上轻易便找出来了。

皇上见洛银河跟个石墩子似的,坐在他面前,拿着那一沓子纸不说话,便道:“朕觉得,你跟老五……更投缘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