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丝毫不用装了,回到都城,便养在将军府,别提面圣复命了,坐都坐不起来。

伤重的日子里,洛银河总会似梦似真的回到现实里,有时是小时候,但大部分时候是当下的光景。光是发烧,烧了三四天,直到十多天过去,才能勉力自己起身,可腿一沾地,又一下子站不住,李羡尘说是因为那软筋散的效力还在,他一直躺着,散的慢。

洛银河寻思,就是代谢得慢呗?多喝水不就得了。

结果没用,那药物渗在筋肉里,得靠活动散掉。

于是每日正午阳光好的时候,李羡尘便扶他到院子里遛上几圈,顺便晒太阳。

随着伤势渐好,洛银河渐渐不再做那不分虚实的梦。

可经过这遭他却不由得在想,历来,这种梦境的出现都是在他身体虚弱神识不清的时候,难道……要回现实去,就如那山寨匪窝墙上所书——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可这,如何实践,至少不能轻易实践。

身子好了,人就又有些闲不住,开始查问这个,思虑那个,李羡尘就觉得头疼,变着法儿的让他少费心神,可洛银河心里有事,越是想不通,便越是想去探查明白。最后李羡尘只得除了处理朝里的事情,每天守在他身边,监督着他换药吃药,按时睡觉。

只觉得这人忒不省心,昏昏沉沉只剩下半条命的时候提心吊胆,生怕他伤重难治,这会儿好不容易缓上来一口气,又丝毫不让人轻省。

凛冬傍晚,天上又飘了细雪,屋里的炭炉却生得很暖。

给洛银河换药这事情,李羡尘一直是大包大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