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他觉得自己顶着一副二十几岁的皮相,到底还是上了些年纪的心思,怎的就胡思乱想起来。

风,透窗吹进屋里,裹着一股潮湿的泥土气息,眼看天要下雨了。

他正独自坐在窗前出神,房门忽然被推开——

洛银河从未见过李羡尘如此狼狈的模样。他被姜摇光架着,身子半点提不起力气,见了洛银河,嘴角勉力扯出淡淡的笑意。洛银河大惊,忙上前帮姜摇光将人扶住,道:“这是怎么了?”

李羡尘撑着精神,言道:“没……什么大碍,”又转向姜摇光道,“你快去将三少宗主接回来,免生麻烦。”言罢,脚下无力,一头栽在洛银河怀里。

但将军的身量高挑,虽然精瘦,却重的很,把洛银河扑得一个栽歪,倒了两步脚,才将他扶稳。

姜摇光帮着将人挪到床上,撂下一句,回来定负荆请罪,便匆忙跑了,想来是去哪里接姜天玑去了。

只剩下二人,屋里很静,洛银河踟蹰片刻,要去叫添宇过来,却被李羡尘拉住手腕,道:“伤得不重,已经服了解药,方才只是因为药力发作才没力气,叫了那小子来又要大惊小怪吵得不得安生,你帮我打一盆热水来便好。”

洛银河从没经历过这种事情,见李羡尘虽气力不支,倒比刚才醒神了些,他怎么交代,就怎么听呗……

于是,麻利儿的弄了一盆热水来。

再进屋,他又吓了一跳,刚刚李羡尘穿着深色的衣裳,身上的血污并不明显,这会儿他正缓缓的将衣服脱下来,他胸前扣着三枚拇指粗细的钢钉,钉头整支没进肉里。

李羡尘见他进来,耸肩笑了,道:“我把事情想简单了,本来以为□□就好,没想到这钉上都是倒钩,得将伤口割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