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说从一方面来讲比较开心。
因为《三枪》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这片子烂成这样……或许现在来看，再怎么烂，它也是稳赚不赔的一部电影。
但按照《一代宗师》剧本里有一句台词来概括，那就是“人不能只有眼前路，而忘了身后身”。
许鑫对这句话特别有感触。
互联网也是有记忆的。
先不管张维平到底通过这部电影赚了多少钱……要知道，在前期那什么开心网也好，各种银行、传媒公司也罢。这些宣传费用可都是大笔大笔的银子。
哪怕互联网没记忆，但投资人的钱也是有记忆的。
经此一事之后，观众方面不提，就这些投资公司也必须明白一件事：
“张一谋，也是会拍烂片的。”
《黄金甲》你可以说浮夸，但绝对不能说烂。
为什么？
因为那部电影的剧本是《雷雨》。
最多，来一句话剧遇到影视改编，有些水土不服。
更何况《黄金甲》的全球票房不算丢人。
《十面埋伏》是烂，但任谁都能看出来，老头在《英雄》里面玩的，是“政治”和“历史”观。而《十面埋伏》却回归了人性角度。
它很烂，但至少在那个商业电影刚开先河的时候，它的烂是可以被容忍的。
大家都在摸着石头过河，来给国产商业片搭建架构，这些是必然会发生的事情。
但《三枪》就不同了。
从《英雄》到如今，十年的时间，张一谋在商业片上面应该很成熟了才对。
在加上奥运会的名头，让几乎所有投资方都对他产生了一种盲目的信任。
而张维平也是利用这一股子信任，才能把整个《三枪》的营销从线下实体到网络网站，弄的铺天盖地的。
所有投资商都挥舞着钞票，想要分一杯羹。
或者说哪怕这一部亏一点都没关系，只要能傍上新画面、傍上张导，那么以后就是平步青云。
可《三枪》此时此刻却给所有人都上了一课。
老头他不是神，他也会犯错。
而“神也是人”的概念一旦在商业上被赋予到了新画面影视这……张维平也好，其他投资公司也罢。所有人的理性，就该回归了。
商业价值的天秤重新共同掌握在新画面与其他投资商手中。
再也不是一边倾斜的了。
最直白的一个道理。
张维平过以后还想找那些本应该是竞争对手的同类型传媒公司，把它们囊括在自己的电影，吃两份钱，就已经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就好像bat你只能选一家投资的道理一样。
没了那一层不败金身，收三家好处这种事，就别想了。
投资公司以后同样会以更谨慎的态度，来对待新画面这个只有一名导演的公司，会更仔细的评估投资风险以及商业价值。
所以，《三枪》的失败，从行内人来看，几乎可以说是“身败名裂”了。
只不过这个身败名裂，不至于那么夸张，只是把新画面从神变成了人而已。
但老头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他要的就是让张维平回归到我拍电影，你搞商业运作，咱们互不干涉的轨道上面了。
老头顾及朋友情谊，早就提醒你了这剧本不成熟、还不行。但你为了赚钱偏偏要硬上。
结果到现在金身已破，你张维平但凡把老头当朋友，脑子也该清醒一下了。
“绝了啊。”
每每想到老头这用意，许鑫都会感慨。
当然了。
片子该烂，还是烂。
该挨骂，那还得挨骂。
可没人规定挨骂的时候不能当缩头乌龟吧？
没看老头这两天都消停了么。
……
12月11号晚。
信义联合高级俱乐部。
“咋了？嫌吵？”
一楼的人群在相互攀谈，聊天，现场里还放着抒情的音乐，所有人都光鲜亮丽，到处充斥着俊男美女的会所里面，王斯聪走到了坐在二楼沙发上，看着就根一朵绝世孤立的娇艳玫瑰，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气场的杨蜜问道。
杨蜜点点头，拿起了香槟杯旁边的不锈钢保温杯。
那里面泡着的是她自己带的花茶。
“有点，一两年没来过这种地方，突然来了，看着这么多人，有些不适应。”
“啧。”
听到这话，王斯聪索性坐到了她旁边，翘着二郎腿一边抖，一边说道：
“你和老许还真是绝了。他也这德行，上次在这边找了个酒吧包场，他也是在二楼凭栏这边一个劲的抠耳朵，说闹腾。”
话刚说完，杨蜜就把他翘着的腿给推了下去：
“抖什么腿？好歹你也是公子哥，讲究点，非得让人说你是暴发户？”
“……啧啧，你都赶上我妈了。”
“这话我记着了，下次见到林姨，我问问她听这话是什么想法。”
“哈哈~”
王斯聪也不怕，但腿到底是不抖了。
靠在沙发上低声说道：
“诶，看到了没？”
顺着他指的方向，杨蜜瞟了一眼。
很傻很天真的啊娇正和一个看起来岁数在四十多的男人正在谈笑风生。
“怎么？有想法？……别吧，脏不脏啊？”
听到杨蜜的话，王斯聪翻了个白眼：
“想什么呢？你往旁边看。”
顺着他指的位置，杨蜜继续偏头，这才看到朗朗正在和一个……胸挺大的女孩子在那聊天。
“哟？”
她眉毛一挑：
“铁树开花了？那女的谁啊？模样也还行。”
“我刚才去打招呼，她好像叫……巩什么玩意来着，但我瞧着俩人聊了一晚上了。估计看对眼了……”
“那你就留意着呗。要是真行，喊来家里吃个饭，认识认识。”
杨蜜说着，左右扭头看了看：
“轮子呢？”
“江雨晨来了……俩人一起走的，要么是找个地方聊聊天，要么……没准旧情复燃呢。唉……”
说到这，王斯聪长叹了一声：
“你说你来干啥……老许要在这，我还能让他给我当个僚机。你在这，你说我就得帮老许护着你，万一遇到哪个不开眼的过来打扰你，我还得提防着……真的，你下次放老许出来行不行？我们igf4不合体，我这一身武艺都施展不开。”
“你快拉倒吧。”
杨蜜嗤笑了一声：
“还igf4呢……不是我吹，以我对我家哥哥的了解，你这一屋子人，他能瞧上眼的都不见得有一个。你们男人我还不了解？给点阳光就灿烂~人家说几句软话就给你哄的找不到北了。”
话音落，电话铃声响起。
看了一眼来电人后，她说道：
“行啦，你不嫌我打扰你们吗，我走就是了。”
“诶？别别别，闹着玩呢，咋还急眼了？我们几个答应老许照顾你了……”
“照顾我？”
杨蜜有些无语：
“一个不知道和前女友是不是旧情复燃打野去了，一个遇到了一大波僵尸……那脸一看嘴唇和鼻子就动过刀。一个是转悠了一圈发现没遇到合心意的一夜情对象……大家都是本地狐狸，你和我聊啥聊斋呢？”
她无情的戳穿了真相。
听的王斯聪满眼嫌弃：
“你说的咋那么埋汰呢？就不能说没我心仪的对象么？”
“切~反正我不陪你们了。冰冰姐到了，我找她聊个电视剧的事情去。”
说着，孙婷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姐，走么？”
“嗯，回酒店。”
杨蜜点点头，拿着保温杯就往外走。
但刚走了两三步，忽然一扭头：
“你也好，老狼也罢，一会儿跟他就说我说的，都冷静点，听到了没？这里面心机多的人海了去了，尤其是聚会过后……身子热可以，但脑子别热，不知道多少人盯着你和他这种人呢。别给自己找麻烦呀，你有经验我就不说了，老狼那边……你得帮着他注意点。”
王斯聪自然知道她说的意思是什么。
确实。
老狼在女人这方面……是个弱项。
万一真上头了，那十个月后搞不好不会得到什么好下场。
太容易被一些花花绿绿婊里婊气的人利用了。
于是点点头：
“放心，我帮他看着呢。”
“嗯……当然了，要真的是两情相悦，一见钟情，咱也别话那么多。等回燕京了喊着来家里吃饭，一顿酒下肚，该看出来的基本都看出来啦。”
“好嘞，杨妈妈，您慢走~！”
“德行~”
杨蜜翻了个白眼。
“照顾好自己呀，等下次许鑫来了你们在带他看林志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