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世间多少女子,生的娇花嫩柳一般,长着柔软的心肠,却在一头扎入情爱的牢笼之后,满心满眼都只有男人,浑然忘了原来的自己。

简而言之,便是恋爱脑。

长公主在政治漩涡里打滚历练,更见识过不少男人的劣根性,心中对谢懿的指派不已为然,暗骂他过份虚伪,以不能得罪东宫的名头吊着聂美人不拒绝不放手,一边享受着小娘子的追捧爱慕呵护,一边拿她作挡箭牌,好让聂美人死心。

她决定给聂美人找点事做,以分散深陷入情网挣扎的少女的注意力。

镇南王府倒是有书房,但她经过谢懿允许在里面翻腾了一个下午,便断定王府几代主人都不是什么会享受生活的人——藏书大多与兵事农耕有关,难得翻到本前朝游记,还被扔在角落里吃灰,就更不可能有关于菜谱的书籍了。

长公主殿下决定自力更生。

她顶着邺京众女的目光踏进聂蓉的房间,对方在被她接二连三毫不留情的挑剔之下,见到她便如一只遇到天敌的刺猬,满身的尖刺都竖了起来:“贱人,你来做什么?”

江颐态度平和,但说出口的话足以令聂美人惊呆:“我来教你怎么讨王爷欢心。”

“你会有这么好心?”聂蓉表示不信。

江颐根本不在意她的态度,顾自坐下,如同分析朝局般开讲:“我方才进来的时候,见到了邺京送来的其余三名美人,外加我吴国送来的六名舞姬,共计九名年轻貌美的女子,妹妹以为以自己的姿容,能在这么多人里占得魁首?”

聂蓉:“……”

容貌天生,她的模样还真不是最出挑的。

“那妹妹可有引以为傲的技艺?譬如琴棋书画舞?或者懂兵事能辅佐王爷?”

聂蓉惭愧低头。

庶女在后院的生存空间本来就小,跟着嫡姐混过几天,读书识字也只学得皮毛,琴棋书画连带舞蹈于她来说皆是奢侈。

长公主一针见血:“所以妹妹讨王爷欢心,便是为他准备洗手做羹汤,想来你唯有厨艺最为拿手?”

聂蓉呆呆看着她:“你……你怎么知道?”又疑心是院里哪个同来的姐妹说漏了嘴:“谁告诉你的?”